绮罗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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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你就不懂了,你那双眼睛就看得见弓箭马匹,砍砍杀杀,看人你不行!”秦副将卖弄开来,“看人得看眼睛,你看那流景看着咱们公主时的那眼神!”秦副将说着自己先抖了抖鸡皮疙瘩,“啧啧!”

“呵!”雷乾灌一气冷水,收拾行装往校场走,“宁慧看那小子的眼神也一样,这才是老子担心的地方,你懂个屁!”

“唉你!”秦副将要骂回去,可惜雷将军已顶着日头走了出去,午时的阳光将他的影子压缩成一团,蜷在他的脚下,笨拙的随着他的步伐动着。秦副将对着炽热的阳光皱了皱眉,也咬着牙走了出去。

这地儿真不是人待的,太阳下站一个小时,都能脱一层皮。

帐里不比外头好,太阳把屋子像烤红薯一样烘烤地炽热,人静静坐着也能出一身汗,这地方不比王府,暑热时尚有冰送来解暑。

宁慧抹胸上一层薄纱罩着,长发都挽了起来,斜对着帐门口,绷着小小绣架,飞针走线。流景就在她身后,翘着脚坐着,折扇有一下没一下,替宁慧打扇。她眼力好,本是盯着藕荷色的布上渐渐成形的连理树枝看,偶尔回神看一眼宁慧,恰看见一粒汗珠从宁慧挽着的发髻里流出来,顺着宁慧那一截嫩白的脖颈流了下去,那修长的脖颈微微曲着,一道优美的弧线,往下是瘦削而白腻的肩头,隐在薄薄一层轻纱里……她看得有些愣怔,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红晕,微弯着嘴角别过头去。

宁慧正转过来同她说话,看她扭着脸不知在看什么,疑惑道:“怎么了?脸这么红?”

流景伸手摸一摸脸颊,滚烫,激地她心头更是荡漾,却还是一本正经回答,“晒得。”

宁慧噗嗤笑了,“日头专钻到咱们屋里来晒你了?唉,怎么还流起鼻血了!”忙放下绣架找手帕来帮她擦,“热着了?拿冷水帮你擦一擦。”

流景一手捏着手帕自己捂着鼻子,一手握了宁慧的手不放,她微微抬着头,闷声回答,“无妨。”声音都有些哑了。手指在宁慧手上滑来滑去,细腻温软的肌肤,十分妥帖安心。

这世上握在手里最能叫人安心的东西,一是自己使惯了的阔背大刀,一是宁慧的手。笨,怎么能把这两个比在一起?她兀自笑了一下。将宁慧的手放到唇边,尖尖的牙齿轻轻啃了啃宁慧手背。

宁慧往外面看一眼,艳阳高照,校场上士卒的吆喝更衬地屋里静谧。她凑近流景,看着她红润欲透的脸颊,旧日的烧伤只剩一层极淡的影子,不细看都看不清了,她亲了她一下,就亲在旧日的伤疤上,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宠溺:“不过是这样,你到底有多别扭!”

流景固然别扭,而况看她绣地认真,自己怎好意思想入非非。可宁慧开了头,她怎能轻易就尽兴,搂过人亲在脖颈上,不满足,又舔一舔,牙齿轻轻咬着,想后面的事,想得鼻血又蠢蠢欲动了。宁慧温软的身子动了动,“这真是青天白日!”推开了她。她还磨着牙。

宁慧也黯然,此时若不管不顾,更叫雷乾看不上流景,今日为着能说服雷乾,早早将流景抬了出来本是失策,这一步都不知如何弥补,岂能再轻动惹事?

☆、风狂雨骤

天气说变就变,午时阳光能烤熟活人,傍晚乌云密布,几声闷雷响过,骤雨如倾盆,霎时间地上都聚起流水来。

宁慧受过寒,天阴下雨也是难受,秋红勤谨小心地帮她揉搓着酸痛的关节,小炉子里咕嘟嘟煮着驱寒养神的药,帐门隔绝了外面潮湿阴凉的风,闷出一屋子浓郁的药香。

药熬好了,秋红趁热端过来:“公主?”她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