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牵手就永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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摊开手,我本想调侃下这架势就差咳血了,却赫然发现自己手心里有红色的血丝,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说什么,我就又咳上了,而这一次,直接咳出来的却都是鲜血,我连续咳了好几口,有些来不及用手捂住,咳出的血喷溅到了白色的餐布上,尤其明显而触目惊心。

仲青比我先反应过来,他几乎是猛的站了起来:“怎么回事?”然后便马上拿了纸巾帮我擦拭,我却还呆呆地看着咳出的血,有些没有反应过来。好好的不过是咳嗽而已,怎么就咳血了?

之后被仲青一路焦急地送去医院我都有些昏昏沉沉的,断断续续还在咳,完全是跟着仲青才挂了号,做了一整套的检查,喝了医生给的一些药剂,我才慢慢缓了过来。

“应该问题不大啦,可能只是太干燥了,我回家多喝水多休息就应该好了。”看着仲青紧张而焦急的表情,我倒反而安慰起他来,“真的都快赶上小题大做啦,你看你都拉着我做了胸透、心电图、呼吸功能检查还有增强ct肺血管成像,过往病史也都给医生讲了,其实就咳嗽而已啦。”

仲青还是有些担忧:“希望是我小题大做了,胸透和ct片子都出来了,不过要等几位医生审核确定是否有问题,过一天就能知道结果了。”

因为有了咳血这一插曲,我和仲青刚才甚至没吃上饭,从医院出来,我们便随意找了一家大排档,也没人在意我的咳嗽了。兴许是饿了,我食量相当不错,仲青看了,也有些安下心来。而我除了间歇的咳嗽,也没再咳血了,想来可能是最近太累了,我也自我安慰道,能有什么事啊。

仲青把我送到楼下才离开,而几乎是他前脚刚走,我就收到了江一原的电话。

“我在你楼下。”

我跑下了楼,江一原的车停在路边,而他正靠在一棵法国梧桐上,他手里提着个袋子,见了我,便递了过来。

我接过打开,里面是咳嗽药水还有一堆糖和蜂蜜。

“我问过医生了,这个咳嗽药水最有效,不过就是苦,你就着甜的东西吃吧。”江一原过来帮我拉好了外套的拉链,“今天风挺大的,你还敞胸?还有,这是明天飞海南的机票。我会来接你的。”

“一起吃晚饭吗?这次我来做饭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今晚突然特别不想一个人呆着,也或许之前的咳血,即便安慰仲青时候很云淡风轻,但自己内心仍旧有些害怕和恐慌的,只是能掩饰和压制住。

江一原歪了歪头,有些无奈:“今晚没法陪你吃饭了,我要赶紧回去完成工作,我不希望明天陪你去海南还需要带着个电脑工作。”

我拉了拉江一原的手,他没法陪我,我难免有些失落,但他没法陪我的原因,还是让我内心觉得安定和温暖。

江一原抱了抱我,他拍了拍我的头:“忙完今天就好了。”

“恩。”我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,紧紧的抱着他,江一原有些错愕,然后他笑着也回抱了我,“你还挺粘人的。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纵容。

“我要不做粘人的牛皮糖,当初能粘上你吗?”

和江一原告别后,便只有我一个人了,随意吃了点东西,收拾好了行李,又和林牧通了个电话,心里沉重的感觉一直并没有减轻,林牧的情绪听起来很差,而我终究说不出任何“节哀顺变”的词句,这些话都太轻飘飘了。

这一晚都睡得很差,梦里晓丹、林牧、仲青还有江一原都轮番出现,所有人都笑着闹着,在青春的岁月里恣意飞扬,我能看到所有人带着笑意的眼睛,然而这并不是个美梦,因为转瞬间便画面转换,一切美好突然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,绿水青山环绕的周遭突然变成了废墟,晓丹、林牧、仲青和江一原的脸上都是冷漠,我不断呼喊他们的名字,但没有人理我,也是直到此时,我才发现我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洞,汩汩地留着鲜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