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公公。”她称呼道,虽然和她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,但这个时候除了他以外,不会再有别的客人出现。卫晁曾被先帝委任调查朝中乱臣贼子,是唯一一个拥有深夜拿人权限,并能在宵禁时间通行各城区的官员。
中年男子一笑,示意她不必起身。
“你就是温绛的女儿罢?”
温萦心里一震,对方的眼神里透露他还知道很多。
“是。”
卫公公俯身看了看郑祈的情况,原本轻柔的声音,又压低了些。“案子都查清楚了么?”
“查...清楚了。”
“那你打算何为?”他嘴角一笑,坦然大方坐下。烛火摇曳的光影下,本朝最聪慧阴险的太监总管气势立显。
“卫公公早已知道?”
“我一开始就是因为魏达谙对此案格外关注,才起了好奇。”卫公公坦承说。“调查到中途,一度被郑祈这小子搅迷糊,直至高泉出事,翻阅他的档案和过往涉及案件,又翻了他女婿宋浩的,才大致明白过来。”
“但郑祈...”
“这傻孩子藏不住话。”
“那公公...可否教我该如何做?”她沉吟说。
卫公公笑了笑,目露精光。半盏茶的功夫后,她心里也有底了。只是这期间,郑祈的脸色不好,相当不好,嘴唇变得发紫。
太医重新进来检视,以为他中了淬有罕见的毒。“这毒若不能及时解除,只怕伤势会突然加重。”
温萦的脸也唰的一下白了。
“若是治不好,仔细了你的前程。”卫公公冷声说。太医立即取了血去检验。
“公公...”她说。“宋浩曾在客栈那名女被害人身上也用过此药,此药会使人全身发麻,无法动弹,药效一过,全身血脉恢复流动,恐会失血过多而死。”
“我知有一人,可解此毒。”
“当真?”卫公公目光在审视她。
“扶风县的萧县令,当时尸体是他验收的,他专研此毒多时,颇有心得。”温萦认真而急迫说。
“萧椯?”卫公公阴沉沉一笑。“也不知城墙挂面具的消息一出,他在金吾卫营死了没?魏家可是不会轻易放过凶手同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