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她所料。
孤倒是很好奇,耶律尧上下打量秦不闻一眼,且不说长安王私印这么多年下落不明,就单单是出现在李云沐书房这一点,阿槿姑娘是怎么知道的?
秦不闻两手揣到衣袖里,缩着肩膀,远远看上去,像是要冬眠的小熊。
山人自有妙计。秦不闻没准备跟他细说。
耶律尧识趣地没有多问,转了话头:那接下来呢,你准备怎么办?
私藏王侯私印是死罪,当然是想办法把这件事捅出去。秦不闻说得轻松。
耶律尧轻笑一声:容孤提醒你一句,宋承轩需要李云沐这个左膀右臂,前几次也不过是降了他的职,没多久就找由头官复原职,这一次估计也会是这个结果。
秦不闻眯着眼,神情淡漠:所以,我们这次直接让宋承轩动手,让李云沐再无翻身可能。
耶律尧啧啧两声:阿槿姑娘,你比漠北的毒蛇还要毒啊。
秦不闻无辜地眨眨眼:大皇子殿下说什么呢?阿槿柔弱无力,不堪风吹,您这么说话,实在是伤了阿槿的心
耶律尧轻嗤一声,目光扫过秦不闻的书摊,随便挑了一幅临摹的字画,转身欲走。
哎哎哎秦不闻见状,立马拦住了他,你干嘛?
耶律尧轻笑:帮你这么大一个忙,拿幅赝品字画不合算吗?
那账怎么能是这么算的呢!?
秦不闻不服气:不行!给钱!
这家伙要是每次来她摊子前就拿一幅字画,那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!?
很明显,耶律尧不打算给。
他双手环胸,站在雪霁的长安街上,歪头看她。
那模样好似在说:你有本事来拿啊。
秦不闻咬牙,刚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,一道清冷板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大皇子殿下,拿了商品便该付钱,这是规矩。
秦不闻和耶律尧纷纷转身看去,便见傅司宁一袭雪青色长袍,缓缓向两人走来。
他来到秦不闻跟前,不动声色地将秦不闻护在了身后。
秦不闻愣了一下,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。
啊,想起来了,傅司宁似乎还一直以为,耶律尧睚眦必报,总是找她麻烦呢。
别怕。傅司宁微微侧头,低声道。
秦不闻眨眨眼,看了一眼傅司宁的背影,又转而看向也面带疑惑的耶律尧。
此时的耶律尧将手中的卷轴轻巧地转了几圈,对傅司宁笑笑:少卿大人误会了,孤只是与阿槿姑娘开个玩笑。
傅司宁微微蹙眉,身姿笔挺,脊梁如松:既如此,大皇子殿下不如把买字画的钱交给阿槿姑娘。
耶律尧这人吧,有个毛病。
就是不喜欢对旁人的话言听计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