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臂,想了想道了一句,“刚刚他看到我,问我是不是濮燊的朋友,我没吭声。”
“没事儿,”濮柯反手轻拍我的肩膀,“不会有事儿的。”
“我跟你过去吧。”心里七上八下,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更加难受,“我坐在濮燊病房门口等你。”
濮柯勾了勾嘴角,“你要不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我猜想他又准备开口让我回去,只是想到先前的对峙,不好再说一次。
“算了,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吧,你去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
手术室正在作业的灯始终亮着,晃得我眼睛干涩。
我手肘撑在膝盖上,揉了揉太阳穴后随即起身。坐了没几分钟功夫,我实在觉得烦躁。想起兜里还装着走之前拿起的烟和打火机,我抬起头又看了看手术室,起身走向走廊尽头。
一根烟的功夫不到,我手指开始发抖,浑身无力。我将还未燃尽的烟头扔掉,接着伸了个懒腰。心中惦念濮柯的情况,走回室内后我不由自主的拐向濮燊的病房。
“您听我说……”病房的门虚掩着,濮柯站在钱老面前,“现在钱静的手术还没做完,我……”
“这些我都知道,”钱老的声音洪亮,听起来也是怨声载道,“但是我已经决定了,你说什么都没用。”
顺着声音,我往前走了两步。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,濮燊坐在床上看着两人对话,眼眶泛红,“外公,其实这些……”
“是你妈妈的主意?”老爷子转头看着濮燊,语气缓和不少,比不上对濮柯的愤怒却也夹杂着愠色,“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。”
“大家都不希望您着急。”濮燊的声音越来越低,在外公面前他显得畏惧怯懦。
濮柯抬高声音,“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,但是接走钱静和燊燊绝对不行……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谈吧,现在钱静在手术室里,说这些不合适。”
老爷子德高望重,身份地位非比寻常。他明白濮柯的意思,自然也不愿意在濮燊面前争吵,“你回去吧,这里有我,别碍眼了。”说着,钱老突然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。
我惊慌失色却无所遁形,站在门口与他四目相对,我下意识看向屋里的濮柯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你……”老爷子认出了我,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濮燊,收起厉色,“找燊燊吗?”
“我,”看着老先生的眼睛,我想起了外公,想起他对我说有关母亲的事情还是对外婆保密比较好,“我是濮书记学校的学生,今天……”
猜想老爷子不知道我的存在,当着老人的面我也不知如何开口。眼前的人就是当年阻止妈妈和濮柯在一起最直接的原因,可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躺在手术室里的钱静,她现在就是和我妈妈一样的母亲罢了。
濮柯见我谎话遍不下去,主动迎上来,“他是过来帮忙的……要不,还是您先回去吧,钱静从手术室出来,我马上通知您。”
老先生面对濮柯没有退让的意思,我却再也待不下去。委屈憋闷的低下头,我避开濮柯的眼神道了一句,“濮书记,我先回去了。”
濮柯不便说什么,毕竟我与他说过不愿让任何人知道我与他的关系。这种滋味不好受,特别是困意席卷,怒气逼来的时候。
“等一下……”坐在病床上的濮燊突然开口,“那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