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,”濮柯气势弱下来,许是心中真觉对不起我,连语气都不像刚刚那般强硬,“这件事情不会改变现在的一切……”
“你开什么玩笑?”我咬着牙根,强忍眼中的泪水,“你不再是这个屋子的一家之主,你重新变成了那个女人的老公……我就像当年的妈妈,得祈祷你想起我!”
“这里永远都是你跟我的家……”
“别做梦了,你复婚的那天,我就从这屋子搬出去。”
濮柯揉了揉太阳穴,伸手捏住我的后颈,说得温柔,“你不用搬出去,也不会有人搬进来,我更加不会搬走,什么都不会改变……”
我摇摇头,伸手打掉他的胳膊,“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……”我说得很慢,一字一句,心口在滴血一般疼痛难奈,“你复婚的那天,我从这屋子搬出去,你不再有我这个儿子……”
“……”濮柯愣愣看着我,兴许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坚决。
妈妈当年知道濮柯结婚之后,一定和我现在有着相似的心境。我舔了舔嘴唇,又补充了一句,“如果在你心里,我和濮燊对你来说是一样的,那你有一个儿子就够了……多了也没用!”
我与濮柯全面进入冷战。
从他对我说要复婚之后,再没对我说过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一个细节。我心中揣着疑问却不愿开口询问,像是赌了一口气,誓要看看我与濮燊对他来说到底谁更重要。
我每天都会想到妈妈,当时的她是不是也期待濮柯会离开钱静。母亲最终失望了,很可能我在不久之后也会经历相同的悲伤。
濮柯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,我猜他在忙着复婚以及照顾濮燊。随着时间推移,我对他的怒火也越来越大,平日的小事都变得无法交流。
“你今天看了什么书吗?”濮柯进门换了衣服,第一件事还是问我的生活。
我心里无时无刻揣着火气,“没看。”
对话在我的怨怼中结束,他平静地看着我,随即叹气。我放下手里的电脑,趿拉着拖鞋上楼,接着重重将房门摔上。
回想往前数的那段时间,我竟然心中揣着对濮燊的不忍与内疚。可瞧瞧眼前这所有的事情,谁又对我有丝毫的不忍与内疚呢?就连语言和行为一再护着我的濮柯都倒戈相向,我还有什么需要顾及的?
濮柯的复婚没有任何形式主义的东西,他与钱静去民政局办理手续,然后带濮燊离开医院一起吃顿饭。
这些东西我本来不知道,八月底的周末濮柯在屋里打电话时被我听见了。他可能是在与自己的妹妹说这件事,最后在电话里嘱咐不要声张。濮柯说的很无奈,似乎他自己对复婚的这个决定也是满心不约。然而事与愿违也好,装腔作势也罢,他总归做了决定。
听到这个电话,我全身都忍不住颤抖。
如果在你心里,我和濮燊对你来说是一样的,那你有一个儿子就够了……
我终究和我母亲一样,是这场战争中一无所有的人。
心脏绞痛难耐,我反复想起濮柯对我说他不会复婚,想着我与他之间不会再有别人。他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我还记忆犹新,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了?如果一个人的想法这么容易改变,为什么当初要那样信誓旦旦?!
他挂了电话,我毫不客气地推开书房门,“为什么?你……能不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当初对我说不会复婚,现在又出尔反尔?”
濮燊希望父母重新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,早在去年我就知道这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