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。濮柯眼中的情绪难以捉摸,质疑、彷徨、悲伤……我怕他推开我,往前数的这几个月我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对他说出真相,可我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濮柯走到钱静面前开口,保持声音的平稳。他说完便站到我身前,将我挡在身后,“我跟他还有话说。”
“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他是那女人的儿子……”钱静说的轻浮,想了想又道,“这样的关系,太恶心了……濮柯,你不觉得恶心吗?”
“你说什么!”我用手臂挡开濮柯的身体,在钱静面前,我步步紧逼丝毫不退让,“你说谁恶心?!”都是她的错,我不应对任何诋毁我母亲的话忍让,这一切都因她而起!
“……”钱静不愿与我多费口舌,她看着濮柯的眼神又冷了不少,“你和他的事情,再恶心都是这屋里的事儿,别让燊燊知道!”
我出言怨怼,分毫不让,“恶心什么!”
钱静盯着濮柯,仿若看到了希望,“如果你有良心,带他去医院检查,看能不能救燊燊!”
“我……”濮柯还未从惊诧中反应过来,面对钱静的要求也给不出回答。
“别做梦了!”我怒火中烧的打断他们,恨不得钱静快点从我眼前消失,“我不会去医院的,你想都别想!我就是死,也不会救你儿子!”
濮柯将手臂抵在我的胸口,许是怕我激动而动手,亦或者是想快点让这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濮柯用力拉开我与钱静之间的距离,转头对她说,“你回去吧。”
钱静高跟鞋发出的滴答声不断变小,屋里的空气冷下来,静的吓人。
濮柯让我坐在沙发上,自己则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。他看着我,两只手肘撑着膝盖。
我不知该说什么,一双眼睛不知应该看向何处。
“你真的是我儿子?”濮柯声音中还带着些疑问,不愿相信,“你说实话。”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重,气势夺人。僵持的时间,他大抵在心中回忆了我护照上的信息,思索了这件事的真实性。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不知怎的,突然便不愿说谎了。若是‘真相大白’之前,我撑死也不愿吐露半个字。事已至此,‘濮柯儿子’这个身份对我来说突然带上了难以名状的意义,特别是在濮柯面前。
“你跟母姓?”
我抬起头看着濮柯的眼睛,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你妈妈……”
濮柯的话说不下去,单单这三个字便让我湿了眼睛。我看着他,泪水突然倾泻而下。
welliguessi'llbemovingon
i'lljust&hesedaisiesbyyourstone
andmomma,istillmissyoueveryday
butiknowi'mgonheresomeday
母亲临终时的样子始终在我的脑子里,接着便是她带着年幼的我出去玩耍时的笑容……
刚刚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平复,思想中都是对母亲的思念。整个身体里只剩下厚重的心跳声,一下一下输送血液,像是母亲的体温。如果母亲听到濮柯说起她,不知是怎样的心情,高兴?难过?感慨?怨恨?
我抬起手臂擦掉眼泪,平复情绪,“今天是她的忌日。”
濮柯点点头,又是一阵刺骨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