孽槃(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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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每走过楼下,心中都觉与他的距离更近了些。濮柯之前说过不让我去找他,就像不同意我时常去他家一样,我听听便作罢,总是趁着下课的时间溜进办公楼,在他门口闲逛。

濮柯的办公室里多数时候都有人,我从门前经过,他走在桌子后面正巧能看到。

第一次时被他瞧见,他正在和别人说着工作的事情。看见我,濮柯眼中闪出局促的惊讶,稍纵即逝。我在门口站定,左顾右盼见走廊里没有人,抬起手举到左胸口,给他比了个爱心。濮柯面上没有反应,还是认真严肃的与对面的人说话。之后,我冲他挥挥手,转身离开。我还在他的办公室里看见过濮柯的前妻。他们像是因为什么事情激烈争吵,我凑巧与正要离开的她打了照面。那女人看了我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
濮柯工作的样子很专注,心无旁骛的神情看的我忍不住荡漾。

几次下来,濮柯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将我放进去。我转身关门,望着濮柯眨眼睛。

“怎么了?”他给我倒了杯水,“怎么这么看着我?”

天气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那般寒冷,不知是气温的关系,还是我自己的原因,身体莫名燥热,“就想看着你。”

“不好好上课,没事儿闲逛什么?”濮柯颔首轻笑,看着我的眼睛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。

他也许在某种程度是需要我的,与徐捷那种需要截然不同,含蓄内敛却特别厚重。“你周末是在家还是去医院?”

最近这段时间濮柯时常往医院跑,许是濮燊的情况不太好,他心中记挂。我虽然吃味儿,却也不知如何开口阻拦。濮柯要是听到我抱怨,只怕也认为我不识大体。我试过,换来濮柯的告诫与忽略。

即便不能出声阻止,我却总会在他去医院的时候蹲坐在他家门前,等他回来。几次下来,濮柯会在去医院之前开门放我进屋,避免我在门口餐风露宿。不能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,不能名正言顺阻止他去医院,我却侵占了他家里的全部空间。

“现在还不好说,你有事儿?”

我摇摇头,周末是母亲一周年的忌日,我不打算告诉濮柯,不知如何开口,更加不愿与他分享母亲,“没什么,随口问问。”时间过得很快,一转眼我失去母亲已经一年的时间了,我每天都会想起她,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现在,心中竟有些庆幸,还好她没有看到我与濮柯当下的相处。

办公室来来往往都是人,锁了房间门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。我坐在濮柯身上,搂着他的脖子打擦边球。临近母亲的忌日,我对他的占有欲越发明显,恨不得每天都从学校跑去他家里。濮柯似乎感受到我情绪的起伏,偶尔问我怎么了,多数时候则是放任我肆意胡闹。

周末濮柯没有出门,我下午才去找了他。中午和外公外婆一起吃饭,二老红了眼睛。我心中也很难受,嘴上却不得不安慰他们。

到了濮柯家,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。他搂着我的腰再一次问,“你最近怎么了?”

我看着他,心里千万个不愿意,嘴上却还是说了实话,“我妈去年的今天去世了。”

他将我紧紧揽在怀里,许久之后,淡淡的开口,“我母亲……”

话还未说出口,门铃响了。他起身走过去开门,是他的前妻。

濮柯的前妻叫钱静,她的父亲曾经在教育部担任重要的官职,现在已经退休。我不确定‘教育部’三个字对濮柯的事业会有怎么样深远悠长的影响,但按照母亲的故事,她的父亲便是濮柯当年维持婚姻的重要原因。

这些事情我在第一次见到她之后了解了不少,这个时代,网络总是有想象不到的力量。关于濮柯与她的故事,我看到的很少,心中却也不好奇。若是外公位高权重,当年不只有可观的收入,还有提携濮柯的能力,是不是他就会选择母亲?

我不禁思考那时濮柯究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