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着摇摇头,这种客套话在母亲去世时,我听过无数次。最初心中还怀有些感恩,后来便觉很麻木。谁又真的在意我的感受,就连生我出来的母亲都无法控制这个世界看我的眼光将会如何,其余的人更不在话下。
晚饭结束,外宾先行上楼休息,我们几个学生和剩下的老师需要核对第二天的行程安排,确保不会出现差错。
齐树在饭后起身去卫生间,我毫不犹豫的跟着站起来。满腔怒火无处宣泄,齐树故意生事我忍不下来。没有在外宾面前多生枝节,已经到了我的极限。
我将他堵在卫生间门口,走上去便开口质问,“你那么说什么意思?!”
“我说的就是事实罢了。”齐树耸肩看着我,全然不当回事儿。
“我有没有父母和你有什么关系,轮得到你多嘴?”
“怎么,这事儿特别丢人?你觉得难堪了?”齐树莫名笑起来,“你要不爽可以回去,后面那些天的陪同,少你一个也没什么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我的话没说完便听见身后有咳嗽声。
齐树的气势顷刻弱了下去,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,濮柯站在我身后。
“有什么好吵的,”濮柯走到我身边,“公共场合,别给学校丢人。”
“恩。”齐树乖乖点头,再没刚刚的嚣张劲头。我不吭声,自觉没做错,应了便是在无以附和的账单上在添一笔委屈。
“有些话……”濮柯说着,看向齐树的眼睛,嘴角带着笑,语气却异常严厉,“没必要说出来,特别是在不合适的场合,你们年龄也不小了,这个道理应该明白。”
有些话,没必要说出来……濮柯对我说过同样的话,那时的他带着温柔,眼中渗着零星暖意。
“书记,我……”齐树大抵没想到濮柯会这样斥责他,失了分寸,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什么,”濮柯不为难齐树,又换上一副对学生关怀备至的样子,“你还年轻,有些事情不懂也还可以学,以后注意就行了。”
“恩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齐树说完,尴尬的低头,快速离开。
我的目光尾随他的脚步,心中的怒火因为濮柯的几句话有了些缓解。
“让他们说吧。”濮柯见齐树走远,低下头小声对我说,“这些事情藏不住,如果他们想说,就让他们说。”
“……”我抬头看着他,不知怎么回答。
“他们说够了,就不说了。他们看你不在乎,说着说着就没意思了,也就不说了。”
这是一种时间积累的修为,有人对母亲指指点点的时候,我气不过,可她也说过类似的话。我做不到,那时的我做不到,现在依旧做不到。
濮柯见我始终不吭声,又冒出一句,“就算做不到,也要演给他们看,让这些会伤害到你的东西再也伤不到你。”
我身体忍不住颤抖,心脏剧烈跳动。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感觉,即便知道不应怀揣感激,可他的这几句话让我觉得这个冬天没有那么冷。
晚上休息,我与齐树同一间屋子。借故买东西,我下楼在酒店外抽了根烟。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