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点记载在宗门史书第一卷 卷首,凡是清风宗修者,哪怕新入道的弟子也该耳熟能详。”
“广为人知的说法是这个没错。”秦沧程道,“但实际上,归心剑法乃是初代清风宗宗主年少时在天青圣域中寻得机缘,刻苦钻研才创造出的独门剑法。”
“你该知道,归心剑法从第八重以后愈发难以体悟,原因就在于修者明面上体悟的是剑法核心,实际则算是体悟断罪之火精髓的一部分。”
荀锦尧想了想:“倒也……不出意料?”
秦沧程摇头:“你是占了巧,多年以来,归心剑法虽具有一定破幻效果,但绝大多数修者并不会往断罪之火上猜测。”
荀锦尧默认了。修道界破除幻术的手段太多,若非当初谢宇斌无意引导,他确实不可能将金光与断罪之火扯上关联。
两人已走至弟子休憩处附近,正值下午,弟子们大多在学堂修学或在演武场练武,并无几个人在居所附近徘徊。
秦沧程道:“你回来的消息一日之内就能传开,宗内有不少弟子还是一例子地同着你,他们若找上门来了,你自己看着对付。”
荀锦尧远远眺望光秃树枝之后的弟子屋舍,低矮的房檐积着一层薄雪,折射太阳西斜的余辉,金灿灿的一片。
他盯着瞧一会,眼睛微微眯起,良久才轻声道:“不了,都不见了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麻烦师父告诉他们,我闭关了,暂时不见人。”
秦沧程斜过眼神看他,语气隐含不悦:“二十多年以来,为师把你当儿子拉扯长大,你却想当然抛却前途与亲友,随随便便跟着个魔界的小子跑得没影儿。如今苦也吃了罪也受了,为师见你回心转意,不肯责怪你了,你却对我与宗内弟子回避不见。”
荀锦尧哭笑不得:“师父,我说过不是……”
“你不要想太多了,”秦沧程打断他,“作为宗主,我希望宗内任何一位弟子穷途末路之时,师门能成为其最后一处避风港湾。”
荀锦尧唇边的弧度缓缓回落。他没有作声。
短短几个月,他行走在两界之间,来时随心,去时潇洒,却也不改他处境狼狈尴尬,他的师父不过是把话摊开了跟他讲。
秦沧程继而道:“你是不知道,当初叶柒柒捅你一剑,回来后就被萌萌和小舟等人拎去赏罚堂关了足足半个月的禁闭,理由是他冲动草率,不细究根本便伤害同门弟子。”
“再之后是煞罔身份尚未曝光,你当着众人面子一通胡言乱语,金玉书院那群小东西却不管三七二十一,听说你被扣在飞鸿宗,一个个趁着大半夜跑来我屋外大哭大闹,非要我去飞鸿宗把你带回来不可。”
“所以你怕什么呢?”秦沧程放缓语气,“清风宗的大门永远对宗内弟子敞开,你们从不会无所依仗,当你们回到宗门,宗门仍会欢迎你们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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