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丫鬟端着清水与洗漱用品进来,恭敬道:“伯爷,您请起。”
孟冬远绷着脸坐起身来,手忽然碰到腰部,感觉有些疼,他又伸手摸了摸按了按,皱起眉头掀起衣摆,发现自己腰间有几块淤青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,他完全没印象。
丫鬟见了,忙道:“伯爷,奴婢不知您昨晚摔跤还摔了这里,药膏也只给您涂抹了头部磕到的地方。”
孟冬远有点懵,他这腰间的几处淤青是昨晚摔跤磕伤的?可他怎么觉得这淤青不像是摔跤能摔出来的?他摔下来的时候,腰部的位置好像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。
然而,还不待他思考这个问题,丫鬟就上前侍候他起床,并给他涂抹了药膏,然后再侍候他洗漱,而头晕欲裂的他却像个工具人一般,配合着丫鬟。
良久过后,招氏进来,见他已穿戴整齐,也不管他刚醒来滴水未进,会不会肚子饿,直接道:“夫君收拾好了啊,那我们先去给母亲敬茶吧。”
孟冬远皱着眉头,神情不悦:“要敬茶你先去,我有些饿了,先吃点东西再去。”
招氏却不如他的愿,谁让他这般对自己?自己肯定不可能温柔体贴,饿着好啊,就该饿死这混账东西,马上搬出长辈压他:“夫君,本来我们早上就该去敬茶的,可你迟迟未醒来,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,母亲那边等了那么久,怎可让她老人家再继续等?依我看,我们还是先去敬茶再回来吃东西,以表对长辈的敬重与孝心。”
孟冬远无法反驳,若他执意要吃东西,让老母亲继续等着,那就是不敬长辈,不孝顺长辈,有长辈在前,他就算吃饭晚一些也是应该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怒火,语气不悦道:“走吧。”
招氏微微勾起嘴角,跟上孟冬远的步伐,她与孟冬远注定夫妻不和,但目前的形势,还是她稍胜一筹,没有被孟冬远欺负得无法反击。
丫鬟们战战兢兢的,感觉伯爷与夫人不太对劲,似乎真的不很喜欢夫人,昨日拜堂时脸上没有笑意,就是最好的证据,但奇怪的是,伯爷既然如此不喜欢夫人,为何还要娶?
荣福堂。
孟老夫人上午没等到儿媳妇来敬茶,她就心有不悦,但听到儿媳妇派人来说她儿子还没醒来,儿媳妇还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,心里那点不悦就消弭殆尽了,感觉招氏是个好媳妇,即使她儿子昨晚那样对招氏,可招氏还是对她儿子温柔体贴。
如今正午已过,孟老夫人正准备睡个午觉,昨日应付宾客劳累,昨晚还出了那种事,儿子有了新媳妇还对董氏念念不忘,她气得整晚睡不好,现在困倦不已,却又听到丫鬟禀告说:“老夫人,伯爷和夫人过来了。”
孟老夫人怔住,想到儿子和儿媳估计是要过来敬茶,马上打起精神来,吩咐道:“快去将伯爷和夫人迎进来。”
片刻后,招氏就与孟冬远进屋,她跟在孟冬远身边,乍一看感觉是个温顺媳妇,而孟冬远却绷着脸,那心底的不悦都已经写在脸上了。
见状,孟老夫人心里也恼火,新媳妇都已经娶了,来见她这个老母亲还绷着脸,是想跟她表达不满意她给物色的媳妇?
招氏才不管他们母子想什么,恭恭敬敬地向婆母敬完茶,得了婆母的见面礼,然后温顺地站在丈夫身边,微微垂下眼帘看新得的见面礼,那是一只玉镯,玉质温润、成色不错,可见婆母对她很是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