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瞬间变了脸:“那下边留了火很危险!”说着,便要下去。
王凌燕冷声提醒道:“你下去了,会将命也留在下面。”
“你是故意的?”闻言,秦风顿住身形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王凌燕并不与他多做解释,在酒窖入口站了许久,才步伐沉重地出了望江楼。
深夜,望江楼酒窖失火,亏得发现得及时,火势才未能波及他处。
众人砸倒酒窖外的一面墙,在滚滚浓烟里发现一具被烧焦的尸身,经确认,正是金钩门现任门主沈砚。
从王凌燕白日里的态度来看,秦风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出事。因此,面对沈砚的尸身,他并不吃惊,只是将这一消息送往了天一阁。
王凌燕在对岸看着浓烟滚滚的望江楼,心里不是滋味。
在沈砚提出最后的那一要求时,她从他脸上便看出了他的打算。当时,她不但未加以阻止,反而一言不发地应了他的要求。
她虽不是纵火者,却也是杀死他的帮凶。
与其让他饱受折磨而死,倒不如让他痛痛快快地自我了断。
她不知,若她没有多此一举走这一趟,沈砚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?
王凌燕并没有过度悲伤,她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既然不能救得沈砚的性命,好歹将他的尸身带回去。
王凌燕早已召集了祁门人士在暗处观察着望江楼的一切动静,听她一声令下,数十条白色身影如同幽灵般,没入到了浓重的夜色里。
秦风未曾料到祁门的人会夜袭望江楼,天一阁的杀手忙于救火,面对从天而降的一群祁门白衣客,竟有些手忙脚乱。
祁门白衣客有备而来,早对望江楼的布局做了一番详细的部署,此次趁乱进攻,在时机上便已占得了先机和优势。
秦风才给蜀地的天一阁送了信,转眼便被祁门白衣客攻了进来,他心中叫苦不迭。
远远地,他见到前方屋顶上一抹熟悉的身影,当即飞身过去,未出手,对方的赤练鞭便毫不容情地抽了过来。
他堪堪躲过,王凌燕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她挥舞着手中的赤练鞭,鞭法凌厉,带着阵阵罡风,即使鞭子未落在身上,已令秦风浑身上下的衣衫破了多道口子。
他知道王凌燕对他手下留情了,不然,那一鞭子抽在身上,他浑身的骨头也得散架。
王凌燕挥鞭的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赤练鞭已将秦风捆绑得扎扎实实。
她将人带至面前,冷生生地道:“人已死了,我只是来带走尸身。你们天一阁行事,也别太绝!”
秦风虽受制于人,口气却没有软下来:“尸身你带走可以,我的命你也拿走!”
王凌燕笑道:“我不要你的命。”
秦风苦着脸道:“你不要我的命,阁主也会要了我的命!横竖是一死,死在你手上,还会博一个忠心英勇的名声!”
王凌燕瞅了一眼底下的战局,见祁门中人已夺得沈砚的尸身,也不再多逗留。松开捆住秦风手脚的赤练鞭,她笑着留下了一句话:“你们尊者会替你求情的!”
秦风灰头土脸地回到天一阁,将发生在望江楼的一切如实禀告给万秋水后,万秋水只是托腮沉吟了片刻,方才问道:“再说一遍,闹事的是何人?”
“祁门门主妙手飞燕。”
万秋水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,看着跪在底下的秦风,他敛起笑容,正色道:“办事不力,去找花尊者领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