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凌燕此时才发现他的左手腕上缠了布条,双手捧起他的左手,疑惑地问:“你的血……能解迷香?”
沈姜笑道:“嗯,能解百毒。”
这样毫无阻隔地被沈姜抱着,王凌燕觉得浑身发热,红着脸推了推他:“我不能这样睡着……”
沈姜笑着掀开被子,吓得王凌燕双臂环胸,嗔怒着:“沈姜!”
昏昏灯火下,被子下的风光让沈姜的目光蓦地一沉,不由低声轻吟着:“杨柳纤腰不堪握,素瓷粉肌不见峰。”
王凌燕被他这样盯着本是十分羞窘,听了他的话,似懂非懂,便推开他已搂过来的手臂,怒道:“你在嘲笑我!”
沈姜认真地道:“没有,我在夸你。”
王凌燕将信将疑,沈姜已是欺身而上,在她耳边低语:“忘了与你说,玄垠没事了,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日子——你何时兑现诺言?”
得知祁兴无恙的消息,王凌燕只觉压在胸口多日的石块终于落了地。若是祁兴真有三长两短,她这一生也难安。
她这一生最怕欠人情。
她迈过了小和裳的心坎,坦然接受了沈姜的感情,不想后半辈子,与他带着对他人的愧疚过下去。
祁兴对她再好,她都无法做出回应。
所以,嫁给沈姜,既是成全了自己,也是为了彻底断了祁兴的念想。
久久的静默中,王凌燕低声道:“你看着办吧。”
沈姜看了她一眼,弹指熄了桌上的烛火,翻身躺下,道:“先睡吧。明日去看看他。”
两人心中都有心事,无法安心入睡。
黑暗中,王凌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:“沈姜,你睡了么?”
须臾,沈姜便应了一声:“没有。你怎么不睡?”
王凌燕道:“我怕睡了又做噩梦。”
沈姜想起吴曼如临走前留下的话,不得不重视起来:“什么噩梦?”
王凌燕摇头:“记不清了,只是感觉很糟糕。那些我认识的人都变得陌生了,甚至变得面目可憎,老爷子……老爷子要杀我,我也找不到你……”
沈姜神色一紧,轻拍她的背,安抚道:“只是梦,别想太多。”
王凌燕并不想让沈姜过于担心,点了点头,便翻过身去睡了。
在祁兴卧床静养的日子里,王凌燕每日必定前去慰问一番。然而,大难不死的祁兴对她的态度总有些蹊跷,似乎并不敢直面她。她偶尔问起,他又含糊其辞,总以沈姜为借口,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生生拉开了。
在王凌燕将祁门堂主令交还到祁兴手中时,他突然说了一句:“听说你和沈姜要成亲了?”
王凌燕微怔之后,微微笑道:“是啊!所以,你要赶紧好起来,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