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,祁兴这才想明白自己听到的模糊不清的锣鼓声是喜乐之声。
祁兴皱眉道:“谷园不是不让外人进么?怎么会点上灯给外人指路?”
王凌燕毫不在意地道:“凡事都有例外。这样喜迎八方客,不消说,今晚成婚的应该是谷园主人了。”
“沈眉南?”祁兴百思不得其解,“我上回在谷园见了她,也没听说她将成婚的事啊?”
王凌燕鄙夷地瞅他一眼:“不说你来这里已是半年前的事了,就说你与眉南师姐毫无交情,人家的婚事凭什么告诉你这个外人啊?”
祁兴被她这番言语说得哑口无言,耸了耸肩,道:“既如此,我们也去喝杯喜酒吧!正好带了望江楼的忘忧酒来!”
王凌燕笑道:“我未喝完的,你拿来送人,不嫌寒碜?”
祁兴道:“我们丝毫不知这里有喜事,什么也没带来,聊胜于无。”
两人一路说着,已穿过了长长的山洞。
山洞外,风雪满天,断崖已然断了脚底下的路。
断崖下,茫茫雪色间,那艳丽夺目的红缎锦绣格外醒目,喜乐欢笑声也似要将这风雪声淹没。
王凌燕看了看黑不见底的断崖,身子几乎被山风吹落崖底。她向后退了几步,退到山洞口,望着闭目不语的祁兴,问了一句:“怎么办?”
祁兴微微张开眼,“嘘”了一声:“我在听……风雪声太大,干扰了我的耳力,我须集中精神,才能听清一些那边的动静。”
王凌燕顿时鼻息凝神,不再出声。
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祁兴才睁开眼,抖了抖身上飘落的雪花,道:“那边太吵闹,我只听到了害沈姜的那老头的声音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?”
祁兴笑着耸了耸肩:“一直囔囔着放他出去!我猜,他被关住了吧——谷中有陷阱,我们还是等天亮了再探路吧。”
王凌燕早已冷得四肢僵冷,听闻只得点了点头,便朝山洞里去了。
两人尽量走到风雪吹不进来的通道里相对坐下,相望无言。
祁兴见王凌燕冷得抱着肩膀瑟瑟发抖,便起身将山洞两侧的大红灯笼全取了下来,一层一层堆起。王凌燕置身于灯笼堆起的小火堆里,冻得发紫的脸上被火光照得通红,浑身也暖融融的。
祁兴坐到她身边后,关切地问了一句:“还冷么?”
王凌燕感激地看着他,笑着摇了摇头:“好多了。”
她正对着双手呵气,祁兴突然拿过她的双手,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捂进了他的怀里。她瞪大眼瞅着他,红着脸挣了挣,祁兴紧紧抓着不放,目光澄澈而坚定:“冻坏了,沈姜会心疼的。”
王凌燕的眼眶蓦地一热,感觉手心里的热意一阵阵传遍全身,令她慌乱又无措。
这半年多的相处,祁兴对她的迁就与呵护,她总是视而不见,心中想的始终是音讯不通的沈姜。可自从沈姜出事以来,这一路上,他暗地里为她做的一切,她都看得明白,但就是无法去回应他的这份默默关爱。
她从来不敢想象,他会如此大胆又直接地对她做出这番亲密举动。
王凌燕低头想了许多,终是冷清清地开了口:“祁兴,我这辈子认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