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凌燕从滚滚彩烟里奔出,揉着酸疼的眼睛,急急地道:“别让他跑了!”
药罐子瘫坐在地上,没好气地瞪着王凌燕:“被你追着跑了几圈了,跑不动了——你们是贼吧?”他一指祁兴,哈哈笑道:“被我猜中了!祁门的贼!”
祁兴大大方方地承认:“正是!你是何人?这府中的人都是被你迷晕的?”
药罐子昂首道:“对呀!被你们捡了便宜了,这府中值钱的东西遍地都是,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别追我了!”
王凌燕与花和奚使了一个眼色,两人趁祁兴吸引住药罐子注意力的时候,一人从后挥鞭捆住了老人的身子,一人迅速从他手中抢过活死人一样的男子。
老人顿时怒了,转头张嘴便朝王凌燕吐了一口唾沫,王凌燕避开后,没提防药罐子再啐一口,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蝎子便落在了她握鞭的手背上,一不留神,那红蝎子竟迅速钻进了她的皮肉里。王凌燕顿时心底一寒。
见药罐子突然发难,祁兴已是上前封住了他周身的穴位,紧张不安地看了看王凌燕,又看着药罐子,问道: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
药罐子道:“拿她做我药罐子的药引子。”
王凌燕听了心惊不已,祁兴却是皱了眉头,正欲与药罐子谈判,花和奚却突然叫了起来:“沈姜!”
王凌燕已顾不上自己中了暗算的事,收起赤练鞭,便奔到了花和奚身边。她顺着花和奚手指的方向看去,此时蜷缩在地上的人正是药罐子千方百计要带走的沈姜。
王凌燕慢慢蹲下身拨开他凌乱的头发,看到他的眼珠微微动了动,但目光却十分淡漠无神,她不知何故,低声唤了一声:“沈姜?”
即便面前的他狼狈不堪,可真正看到他还活着,王凌燕只觉胸口有股情绪就要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。
她毫不在意沈姜如今的状态,双手撑着地,慢慢俯下身子,头抵着他的肩,终是哭了出来。
“沈姜有些不对劲。”花和奚凑过身子抬手扒开沈姜耷拉的眼皮,偏头对渐渐止住哭声的王凌燕道,“人是活的,心却是死的。”
祁兴听闻,提着药罐子的衣领上前,逼问道:“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?”
药罐子笑道:“服用了我特制的夺魂丹,他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而已。不信,你们问他什么,他会凭借记忆乖乖回答你们的问题,很听话的。”
王凌燕显然不信,扶起沈姜,当先发问:“沈姜,我是谁?”
沈姜抬起眼皮瞅她一眼,眼神如死水,机械般地回答着:“燕子。”
王凌燕心口微微一窒,不死心地抬起左手腕晃荡着,银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。她满怀希冀地问道:“这个……你记得么?知道是怎么回事么?”
“记得,我送给你,为你戴上。上面系了十二颗银铃铛,每颗铃铛上刻了燕子的图案,那是你的名字。”
在沈姜回答时,王凌燕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在看。他语气平淡僵硬,眉眼处没有当日为她系上手链时的温柔深情,只是木然地看着她,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般。
记得有什么用?没有了喜怒哀乐的沈姜,又怎么会是她苦苦恋了多年的人?
王凌燕猛然回头怒视着药罐子,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:“有没有让他恢复的法子?”
“有啊!”药罐子笑道,“我拿了你做药引子,等你将体内的血蝎子养大了,我再用你的血肉制成药给他吃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