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和奚在一旁看着两人合谋着如何利用那跟踪者,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堂堂天一阁的蓝衣尊者,便使劲地咳嗽着。
王凌燕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:“你嗓子不舒服?”
花和奚大声抗议着:“我堂堂天一阁尊者,随你寒天雪地里跑了一路,竟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么?”
王凌燕理所当然地道:“未到用饭的时辰。”
花和奚气愤地拍了拍手边的桌子,道:“可我饿了!”
王凌燕皱眉:“半个时辰前,你在路上便吃过了。”
花和奚不依,坚持道:“我饿了!不喂饱我,我不会替你办事!”
这一路上,王凌燕才算是见识到了花和奚的小孩儿脾性。一旦这人耍起无赖来,她完全招架不住,也只能顺了他的意。心情好时,她觉得逗逗他也挺好玩儿;但是,心情烦闷时,他的无理取闹,令她苦闷不已。
此时,她心系沈姜,没有耐心去理会他。
祁兴却是笑道:“夜里还得做事,酒就别喝了,我下楼让店家上菜。”
花和奚这才心满意足地道:“还是祁堂主通情理一些,不像某些蛇蝎心肠的女人啊……”
他摇头晃脑地感慨着,面具后的双眼里放出促狭的光,并不因王凌燕黑下来的脸色而收敛半分。索性青竹蛇冬眠了,他也趁此机会报当日的侮辱之仇;何况,她如今有求于自己,他大可出出心中的恶气。
王凌燕暗暗咬牙,气恼万分地道:“看在小和裳的面子上,不与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计较!”
夜色降临,王凌燕换上黑色夜行衣,见祁兴与花和奚仍旧穿着门派的衣裳,当即便冷下脸道:“我们是去夜探侯府,你俩穿得这么扎眼,是怕人家发现不了你们么?”
花和奚不情不愿地接过王凌燕扔过来的夜行衣,嘀咕了一句:“丑死了!”
王凌燕一记眼神便让他乖乖回房去换衣裳了,嘴里还在念念有词:“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凶残蛮不讲理的女人啊!”
祁兴听得直发笑,王凌燕斜眼瞅着他:“还不去换!”
祁兴道:“不换。既然是去侯府偷人的勾当,也正符合祁门一贯的门规,可以正大光明地干!而且,不会走散。”
王凌燕见说不动他,也只得由着他去;却是花和奚在换上夜行衣后,见祁兴的装束依旧未变,便指着他对王凌燕道:“他怎么没换上这身衣裳?”
王凌燕有气无力地道:“我没本事说服他。”
花和奚再不满王凌燕的偏心,可事态紧急,他也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不休。
三人趁着夜色,悄悄地潜进了侯府的大花园的屋檐上。
忠义侯府占地广阔,进了肃穆庄重的厅堂,在厅与院落之间有一处花草秀美、奇石精怪的大花园。花园后按季节分春夏秋冬四大院落,每个院落内皆有假山、流水,因四季之景不同而各有千秋,景色四季如新。
花园内,灯影交错,人来人往,笙歌不断。
今日正是侯夫人的四十岁生辰,侯府摆席开宴,朝中权贵大臣皆携女眷前来贺寿道喜。忠义侯如今恩宠正隆,朝中多少大臣想与之攀上关系,众人喝着酒便有意表明想与侯府结亲的意思。
若非花和奚告知,王凌燕也不会选择这样好的时机夜探侯府。
趁众人酒兴正浓之时,王凌燕展开花和奚提供的侯府地图,悄声对身旁的两人说道:“分头行动,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