侵入口腔的毒气已让她的身形不稳,她一时辨不清自己身处何地,只有手腕传来的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音,让她能保持些许清醒。
王凌燕扶着湿滑的墙壁艰难行走了两步,终是一头栽倒在地。祁兴抢身上前,蹲下身询问了一句:“没事吧?”
王凌燕咬着牙关,气喘不定地道:“没事。”她才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,祁兴却一把抱起了她,吓得王凌燕脸色倏地一变:“放下!”
祁兴幸灾乐祸地笑道:“你对自己也真够狠的,中了毒竟还苦苦支撑了许久。不过,中毒不深,我稍用内力就能帮你逼出来……”
王凌燕的手已搭上了腰间的赤练鞭,正欲教训教训对自己毛手毛脚的祁门中人,他却突然点住了她的穴位,她顿时动弹不得,只得气得吹鼻子瞪眼。
“小青!”王凌燕拼尽浑身气力叫道。
然而,许久都不见青竹蛇从她腰间的布袋里钻出来。她正纳闷,祁兴却是突然抱着她飞快地奔跑起来,夜明珠在前方投下一片明亮的光圈,王凌燕被人这般抱着,那光芒一晃一晃得甚是刺眼。
“你那条蛇,我喂它吃了一颗烈酒丸,它怕是醉了,听不到你的呼唤了。”祁兴一边跑着,一边喘着气说着,“我听到前边有动静,听脚步声,人数还不少,看来咱们的夜袭成功了,天一阁正调了人手过来呢!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!”
王凌燕冷声道:“你放我下来!”
祁兴的步子慢了下来,睁着他那对黑润如玉的双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王凌燕,一张笑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:“我先为你逼毒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王凌燕拒绝的话未说出口,祁兴已将她放置在一旁,用袖子擦了擦蒙尘的夜明珠,这才端坐在王凌燕面前,不由分说地执起她的左手,双手在她身上的筋骨血脉处刷刷点了几下,王凌燕竟觉身体瞬间轻松了许多。
受恩于人,王凌燕虽对他先前的行为十分不满,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向祁兴抱拳致了谢。
祁兴弹响舌尖,斜着眼偷偷觑着王凌燕,调笑道:“我前前后后救了你两次,按照话本里的故事,你应该以身相许啊!”
王凌燕厌恶地白他一眼,闷头向前行走。
祁兴几步追上去,继续抱臂说道:“嗯,这两日我也听到沈姜对你说了许多肉麻的话,你似乎对他也不上心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,帮你甩掉他那个大麻烦,咱俩凑合凑合。”
王凌燕不禁觉得好笑,不无鄙夷地瞅了他一眼:“你哪里来的自信?我若是看不上沈姜,自然也看不上你。”
祁兴却道:“男女之间的感情,讲的是缘分,你与他有缘无分。你再扪心自问,你真的了解他么?他入金钩门前,他是谁,又为何会家破人亡……这些你又知晓多少?不说他,即便是收养你的沈金钩和与你朝夕相伴的那些同门,你又了解多少?”
啪!
王凌燕猛然一鞭抽在了祁兴的脚边,沉着脸,低而冷地问道:“你究竟是谁?为何对金钩门的事了若指掌?”
祁兴着实被王凌燕突然挥出的赤练鞭吓懵了,心有余悸地看向冷冰冰的人,吞了口苦水道:“我是祁兴啊,祁门……”
王凌燕猛然抬头,目光如剑,直射祁兴的心口:“说实话。”
祁兴无奈地耸了耸肩,摊开手掌,妥协道:“与你实话说也行,这样你也能多信任我几分。我是沈姜同父异母的兄弟,十二年前的那场大难,他得沈金钩救护入了金钩门,我则是被祁门老门主当作孤儿收在了门中,不敢暴露自己身份,怕招来杀身之祸,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在祁门做事。老门主去世后,祁门便成了一盘散沙,现今的门主骄傲自大,几乎将祁门多年树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。我不想老门主的心血被人白白糟蹋,便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