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一扬鞭,赤练鞭已将吴曼如的上身紧紧缚住;而吴曼如顿觉身上的穴位已解开,却仍是动弹不得。
吴曼如憋着胸口的怨气,通红着双眼控诉道:“沈郎,你当真一丝一毫的情意也不顾?四年前,是你仗义相助,从一群纨绔子弟手里救了我,我一直念着这一份恩情,想着哪天能为你做些什么……你当真不愿信我?我身不由己地嫁给了明逢礼,可这颗心早在四年前便给了你!”
王凌燕正系着黑袍,听闻吴曼如这番大胆而直白的心声,不由得向沈姜看过去。他的眼中漆黑不见底,脸上虽带着淡淡的笑意,和煦却又显得凉薄。
“多谢舞娘子厚爱。”沈姜眉眼清澈无波,有礼有节地道,“沈某眼下倒是需要舞娘子帮个忙。”
吴曼如立即兴奋地道:“你说。”
沈姜的语调冷清而干脆:“把鞋脱了。”
吴曼如怔了怔,竟是微微红了脸颊,满面娇羞地点了点头。她虽不明白沈姜这般做的意图,可男子开口向女子索要绣鞋本就令人浮想联翩,她即便有些痛恨沈姜先前抢了她的黑袍为王凌燕避寒的事,此刻早已想不出他这般做的意图。
她的手臂被赤练鞭缠住,只能抬脚将一双红色鸳鸯绣鞋慢慢脱下脚踝,用足尖轻轻推到沈姜脚边。
沈姜手头牵着赤练鞭,不便行走,只是向默然不语的王凌燕抬了抬下巴,唤一声:“燕子,穿上。”
王凌燕冷哼一声:“舞娘子一双玲珑玉足,她穿的鞋,旁人怕是穿不上。”
沈姜从她话里听出几分疏离的味道,默不作声地将赤练鞭的一头缠在了手臂上,竟是提起那双鸳鸯绣鞋蹲在了王凌燕身前,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右脚踝。
“沈姜!”
沈姜认真地为她套上右脚的绣鞋,又握住她的左脚,不顾她的挣扎叫喊,低声道:“你的脚不大,只是不够细腻而已。”
绣鞋的确合脚;但听了沈姜这句意味不明的话,王凌燕便没再说话了。那双被他握过的脚像是被开水烫过,热意从脚心一路蔓延至全身,令她浑身不自在。
自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,她似乎再也无法如过去那般与他自在相处了。这样惊慌失措的心情,令她不安又自责。如今,沈姜的一言一行,都能在她心底激起千层浪,足以将她吞没。
抬头的刹那,她看到吴曼如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,那如蛇蝎一样的目光,似淬了毒,恶狠狠地盯着她。
王凌燕心中有些无奈。
她不知沈姜是有意还是无心,竟当着爱慕他的女子的面,向她示好。
这分明是在给她招惹麻烦!
☆、天音渺渺顺之逆之
山谷深处,有一处隐藏在地下的大理石建筑,三层高的楼阁装饰得金碧辉煌,大理石天顶镶嵌着磨光的夜光石,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铺了一层银霜,明晃晃得有些扎眼。
这样一座豪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