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回去提杯,所有人都要站起来陪这一杯,他心头大快,仿佛所有的郁结都消散了。
宁慢慢则与国公府的女眷坐在一起,中间以帘子隔开,宁慢慢也小酌了两杯。
她一直听着那边男人们的谈话,她有些担心,殿下喝得有些多了,婶婶说过,他吃那些药,尽量不喝酒的。
“王妃,妾身敬您一杯。”失去诰命封号的国公夫人仿佛丝毫不受影响,笑盈盈地敬了一杯,“放心喝,这是果酒,醉不了人的。”
“那……行吧,我再喝一杯,实在不能喝了。”
国公夫人笑盈盈地问:“王妃酒量这么浅啊?往日没陪着谨王殿下喝几杯么?”
“我们在府中很少喝的。”谨王妃喝了这杯之后,用手帕擦拭了唇角,“所以酒量一般,见笑了。”
国公夫人笑着道:“女子不喝便罢,但男子酒量浅可不好,每年京中名流权贵办了多少宴席,若每回都醉倒怎能尽兴呢?”
谨王妃勉强地笑了笑,“是,国公夫人言之有理。”
那些宴席,也没有邀请他们啊,得罪过魏贵妃的皇子哪里有什么地位?大家都避之则吉的。
一家不请,家家不请,除非是喜丧大事。
国公夫人瞧着她的脸色,微微笑着问道:“王妃,恕妾身直言,谨王好歹也是陛下的皇长子,难道就不想着在朝中谋个职位么?”
二夫人搭腔,“对啊,虽说当个闲散王爷也好,但如今陛下年盛还好,来日太子登基,一切可就不一样了。”
谨王妃吓了一跳,在国公府说话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?
陛下还正值盛年,怎么就敢扯到太子登基上去了呢?
如今可连太子都还没有。
宴席散了之后,国公夫人留下宁慢慢说话,魏国公则与云沐风进了书房。
国公夫人的话只有一个主题,那就是说服她,让她去劝服云沐风谋个官位,亲王无权,没人会放在眼里的。
她提着一句话,“你看四皇子,往日碌碌无为,在军中当个闲杂的,如今得了提拔,虽说也辛苦地四处办差,可如今朝中官员说起他,没有一个不赞他的好。”
这样明显的挑拨,宁慢慢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,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,“是啊,四弟如今也慢慢地熬出头来了。”
“可不就是嘛,你说萧王殿下也真是的,都是侄儿,为何不多提拔一下谨王殿下呢?好歹他也是皇长子嘛。”
她说着,又叹叹气,一脸替宁慢慢无奈不甘,“不过嘛,也难怪萧王殿下的,四皇子如今是记在皇后的名下,算是嫡子了,谁不上赶着巴结呢?也怪我们那位姑奶奶啊,怎么当初就被奸人蒙蔽,误杀了宁妃娘娘呢?”
宁妃是云沐风心头的痛,也是宁慢慢心头的痛。
她抬起头来,眼底一片哀痛,“贵妃娘娘……也是被奸人蒙蔽的。”
国公夫人叹息,“唉,是啊,谁说不是呢?但这事但凡细致些多调查一会儿,也不至于满宫的人都被杀了。”
宁慢慢捏住手帕,没有做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