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郭先生却说,“可见,你那个时候是真想效忠殿下的,但是殿下没有回应你的感情,你生了恨意,对吗?”
“不!”紫菱喝了一声,痛得她立马闭上眼睛,忍过撕一裂般的痛楚之后,慢慢地说:“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恨殿下,我知道他怎么想的,他大抵觉得我是配不起他,既然如此,那我就要做配得起他的人。”
敏先生实在是忍不住了,怒道:“你所谓配得起他的方式,就是毁了他,而不是提升你自己?你这个做法实在太荒谬了。”
紫菱回以愤怒,“说得轻巧,如何提升?我再努力也不可能换一个好的出身,落锦书如何啊?她那么能耐,死人都能救回,不还是要有一个国公府嫡女的出身,才没被人轻视吗?”
“王妃原先也不过是寄居在蜀王府的孤女,当时的大将军尚未平反,人人都说她是败军之将的女儿,陛下为何又能把她放在心上啊?按你说的,出身决定一切,为何这么多贵女嫁人之后,又过得那么凄惨?”
紫菱撑着双手,试图坐起来与敏先生对峙,但是,她全身痛得厉害,根本没办法坐起来,她只能躺在地上,没有任何气势地道:“天下有几个落锦书?”
“皇后出身好了吧?那几位亲王妃的出身也不差吧?别拿出身给自己找借口。”
紫菱冷冷地道:“那是她们不善经营,若不论出身,我哪里比她们差?”
“没人说你差,你如果很差,蓝寂不会对你……”
“不要提他。”紫菱顿时怒不可遏,“他算什么?一个护卫罢了,什么指挥使都只是下人,是王府的奴才,我也是指挥使,他配不起我。”
她觉得满心的悲愤,就是这么一个自己都瞧不上的男人,最终还变了心。
他喜欢了辛夷,喜欢那个说话刻薄的女子。
蓝寂他们几个都在外头,这话自然是只字不漏,全部落入了蓝寂的耳中。
青鞘拍拍他的肩膀,以为他会有些难受。
但蓝寂却是如释重负地笑了一笑,“她瞧不上我,挺好的。”
里头郭先生不想听这些刻薄的话,道:“所以,你在战后发动了突袭,就是为了让你配得上殿下,但你确定自己能掌握分寸,不会要了殿下的命吗?”
紫菱平复着狂怒的心情,慢慢地道:“出征之前我便接到了任务,如果我军大胜,就在胜利之后,他们疲乏至极,又处于胜利的喜悦放松警惕期间,发动突袭。”
“我一直在犹豫,打戎人期间,我数次试探殿下,问他如何看待与魏国公府的联姻,但凡他说一句不愿意,或者是另有筹谋,我都不会狠下心来。”
“但他是怎么回答我的?你们知道吗?”紫菱凄惨一笑,笑得下巴又开始渗血,“他说,此时不宜说婚事,也不便说与我听,我没有资格听他的心底话,他一直都拿我当下人,不愿意与我说半句真心话。”
郭先生淡淡地道:“战场万分凶险,他不与你说婚事,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
紫菱侧头,幽幽地望着郭先生,“他也说了一句,不便与我说,他为何不跟我说?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?”
“殿下待你,和其他手足一样。”
“我稀罕吗?”紫菱怪笑起来,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笑话,“我喜欢他,他待我和其他手足一样,我该感激涕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