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瑞嘉收回视线,桑若挑了帘子进来禀报:“娘娘,燕王殿下到了。”
东临观月走到前面,朝林瑞嘉拱手行礼:“皇后娘娘。”
“免礼,坐。”她答道。
东临观月端坐下来,对着戏台子,笑道:“娘娘今日好雅兴,怎的想起来要请臣弟听戏裴妃也在”
裴九朝他点头致意。
林瑞嘉拍了拍手,“既然人都到齐了,那么这出戏也可以开始了。”
她话音落地,桑若捧上戏折子:“请娘娘点戏。”
林瑞嘉随手指去,正指到那出四面楚歌。
她不由笑道:“就先唱这一出吧。”
桑若点头,立即着人去传话。
此时天色已暗,蓬莱水榭四周都悬挂上红色的灯笼,戏台子也点着灯火。倒映在水面上,晕染开一团团的光亮,透着一股别样的朦胧美。
鼓点声从缓到急响起,扮演霸王项羽的男子迈着方步,唱腔圆正,将西楚霸王的霸道与被围困的悲凉处境完美地融合到一处,唱得极好。
林瑞嘉侧头看向东临观月,他盯着戏台,不时微笑颔首,似是十分陶醉于这出戏里。
这时,南初上来,捧着一碗药,声音很轻:“王爷,该喝药了。”
东临观月接过药碗,望向林瑞嘉,笑着叹息一声:“我这身子,也不知何时才能康复。今生,怕是无望了。”
说着,仰头慢慢喝下药。
林瑞嘉看向南初,问道:“本宫至今还不知,燕王身患何疾”
南初望了眼东临观月,答道:“回娘娘话,王爷患得乃是心疾。”
“心疾啊”林瑞嘉扼腕叹息,“黄帝内经曾载,心者君主之官,神明出焉,可见心对于咱们而言,可是相当重要的。”
她说着,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,“燕王的病,都是南姑娘照料。本宫敢问南姑娘一句,这失心之症,不知何时能医好”
她直视着南初的双眼,南初却无法回答。
东临观月凤眸里掠过笑意,好一个“失心之症”,这是在寻常问病,还是在骂他
林瑞嘉见南初不言,不由笑道:“说起来,南姑娘与本宫的一位故人倒是相像得很。若非你们相隔千里,又生了不同相貌,光看你们举止神态和周身气度,本宫都要以为你们是同一人了。”
她说着,自顾笑起来,南初脸上却全无笑意,只是望向东临观月。
东临观月抬手示意她退下,“臣弟的医女,素来木讷不善言辞,娘娘何故开她的玩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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