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暴雨如骤,整个孤岛都是雨点打在叶子上的声音。
巨大的火焰灯诡异地燃烧着,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哭泣的殷雪歌。那目光中有怜悯有同情,却也有不解和探寻。
“你们总算来了”
带着悠闲意味的声音响起,众人看去,只见那堆废墟建筑物上方立着一个人。
红衣飞扬,面容妖美,灯火下,他手中的火红色油纸伞犹如一朵火莲的盛开,不是鹿无尘又是谁。
“鹿无尘,”东临火越冷声,“是你干的”
鹿无尘伸出食指摇了摇,居高临下:“这群人,可不是我的试验品。”注意到东临火越身边的赫连锦玉,他笑道,“赫连老弟也在啊真是巧”
“什么巧”赫连锦玉有些恼怒,“我帮你做过那么多事,抓夜冥,弄长生花,结果你却说走就走你曾经还说要帮我二哥夺权,结果呢,我们花大力气杀进宫里的时候你在干嘛,你说出的话简直是在放屁”
东临火越看向赫连锦玉,赫连锦玉挠了挠头,解释道:“一开始去天照城,就是因为答应了鹿无尘,帮他找到你身边一个叫夜冥的侍卫。也因为这桩交易,才让我遇到了嘉嘉。不过后来我抓了夜冥,他却不肯兑现交易,于是我又把夜冥放跑了我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”
“那么长生花呢”东临火越冷声。
“这个嘛,是我跟嘉嘉的交易,与你无关”赫连锦玉朝东临火越撇撇嘴。
鹿无尘轻笑了声,抬头望了眼黑沉沉落雨的天空,“这里,并不是我的地盘。我比你们早几天过来,本想抓一个回去研究,可等我来的时候,这里已经是这样了。至于下手的人,我有一条线索,你要听吗”
“说。”东临火越蹙紧眉头。这个下狠手的人,罔顾人命,残害生灵,当真该死
鹿无尘笑了笑,“东皇只知将目光盯在萧家身上,却不曾提防其他世家。东皇只当有些人表现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,却不曾料想过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我鹿无尘是当之无愧的恶人,这我承认。可有的人,明明恶的彻底,却偏偏伪装成好人模样。这种人,比纯粹的坏人更难对付。”
他说了这一大段话,东临火越默默听着,心里头掠过几个人的模样,却又一一否定。
他抬头望向鹿无尘,“凭什么相信你”
鹿无尘叹了口气,“既是不信,那也无妨。”他说着,望了一眼那些燃烧的火焰灯,似是感慨,似是叹息,“那个人,是不会容忍这里存在于世间的。”
他说完,又望了一眼东临火越:“我劝你一句,最好赶紧离开这里。”
说罢,便飞身往岛边而去。可殷雪歌却忽然从地上站起,抽出黑鹰的佩剑,几个跳跃便追上了他,“你说,到底是谁干的”
鹿无尘完全没料想到会有人以这么快的速度来袭击自己,他忙躲开来,手中的油纸伞被斩为两段,他皱眉,厉声道:“你疯了”
“我问你是谁干的”殷雪歌人虽小,可此时的嘶吼声却盖过了雨声。
她浑身都已湿透,蓝色长裙包裹着她纤弱的身躯,蓝色的长发紧贴着面颊和脖颈,一双湛蓝色的瞳眸在黑夜之中宛如星火。
此刻,这岛上没有谁的恨意比她更深。黑夜里,她就像是一簇燃烧的蓝色火焰,缠着鹿无尘的姿态宛如要将他焚烧殆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