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因为顺流的缘故,回天照的行程比来时要轻快许多。再加上有君雾每天唱歌助兴,一行人的心情很是轻松愉悦。
沈宁琅知晓君雾追来是为了她的二哥,她也有意撮合,请君雾住进澹台府里。澹台惊鸿对此并未发表意见,算是默认。
沈严那边,因为东临火越事情进行得顺利,并不需要他出面,所以他又带了军队从陆路折回天照。
纬河上,船队行了两天,忽然有放哨的侍卫禀报说有画舫经过。这一段河路向来少人,很少有渡船,所以众人心生好奇,便都去船舷上观望,果然有一艘精致奢华的画舫往上游而来,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。
那画舫珠帘高卷,林瑞嘉仔细看去,里面席地而坐对饮美酒的一对男女,不正是羽逍遥和东临满满吗
她望向东临火越,东临火越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惊诧,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二人。
自打蒋振南夺权之后,他也曾派人去奉京接的东临满满夫妻回来,但是侍卫回报,并没有找到他们二人。
东临满满与羽逍遥坐在画舫内,远远看见龙舟上的人,不由举杯,朝他们会心一笑。
画舫与龙舟错身而过,东临火越和林瑞嘉忽然莞尔。
隐居世间,寻欢作乐,这便是他们二人选择的生活了。
远离朝堂,远离纷争,未必不是一种圆满的结局。
船队在纬河上行驶了六天,从船上已经能够隐约看见远处天照城的轮廓了。
然而就在此时,站在甲板上的林瑞嘉忽然看见有人抱着浮木被水冲了过来。
她忙让侍卫将那个人捞到船上,坐在不远处的沈宁琅跑过来看热闹,被捞上来的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,原是被人绑在了这根浮木上。
沈宁琅与林瑞嘉对视了一眼,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深深的疑虑。
不为别的,只因这个少女,有着和夜冥同样的发色。
少女的肌肤白得宛如透明,手腕处的青筋隐约可见。一头蓝色湿发紧贴着面颊,尽管晕死了过去,可她的脸,透着奇异的美丽,那是罂粟花一般的美。
侍卫探了探她的鼻息,对林瑞嘉拱手道:“郡主,她还没有死,只是昏了过去。”
林瑞嘉点了点头,吩咐他将人抬进船舱。
桑果给这女孩擦干头发,又拿来干净衣裳给她换了,注意到她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银链子,银链子下坠着一块小小的银牌。她把这项链取下,送到林瑞嘉面前:“小姐你看。”
林瑞嘉接过,只见银牌正面刻着“零一”两个大字,背面刻着“殷雪歌”三个小字。
她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女,“殷雪歌”是她的名字吗“零一”,又是什么
想起夜冥,她匆匆出了船舱,去寝殿里找东临火越。东临火越正忙着将公文分类,见她着急忙慌地进来,笑道:“这又是怎么了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”
林瑞嘉把银牌放到他面前:“当初你遇到夜冥时,他身上,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牌子”
东临火越的笑容逐渐敛去,他接过银牌,面容冷凝:“这个,你从哪里弄来的”
证实了心中所想,林瑞嘉皱着眉头道:“从河上救起来一个少女,她和夜冥一样,有蓝色的头发,脖子上挂了这条链子。她是被人绑在浮木上的,现在还在昏迷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