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林瑞嘉及笄这一日,奉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带着家眷来了郡主府,将小小的郡主府挤得满满当当。
在他们眼中,林瑞嘉不可小觑。虽然她与蒋府作对,可蒋府至今也没捞到什么好处,反倒是林瑞嘉不仅得封郡主,更得到了东临瑞王爷的倾心相爱。
所以,参加她的及笄礼,与她走近点,应该是没啥坏处的。
负责此次及笄礼现场的是东临长驻南羽奉京城的使臣淮安将军之妻,宁氏。淮安将军和宁氏都是古道热肠之人,年逾四十,膝下只有一个儿子,因此宁氏平日里便十分喜欢小姑娘。
东临火越邀请她来主持,她高兴得不得了,今日是特地穿着新衣、戴着新首饰过来的。
宁氏见客人比邀请名单上的多得多,又都是奉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便随随便便赶人家走,于是只得命下人推了那面隔开丞相府的墙,临时征用了丞相府的场地,摆了好几桌酒席。
等宾客都到齐后,宁氏走到舞台中央,朝众人作了个揖,随即将在座的极为重要人物一一作了介绍,比如东临火越和南羽的几位皇子。
之后,宁氏才高唱道:“笄礼始,全场静。天地造万物,万物兴恒,以家以国,祖光荣耀。父母传我,人生家国,贵至荣和。夫,人之因幼,少而及往,青年独立继承。家、族、国纳其人之成立,与其人之权利,其成人者受个体生存,家族责任,社会义务之命。此,特予正礼明典。成人笄礼开始,奏乐”
庄严的乐声响起,现场肃静,都是屏气凝神。
宁氏接着高唱道:“请赞者入席”
赞者是二皇子妃东临满满,她虽已怀胎九月,但今天仍是坚持着要过来做林瑞嘉及笄礼的赞者。
她虽只是东临火越的堂妹,可自幼两人就玩在一块,兄妹感情极深。再加之又把林瑞嘉当真心姐妹,这个赞者她自然是要做定了的。
她走上舞台,身后跟着端了托盘的四位有司。她在舞台另一端点烛燃香后,宁氏接着唱道:“请及笄者的父亲”
林泰民缓步走来,面容儒雅,风度翩翩。
他是林瑞嘉的父亲,今天这样的场合,需要他。
他想着,心中掠过一丝得意。
东临满满垂眸将林泰民引入座位,下面的宾客纷纷跟着落座。
正在这时,郡主府外忽然响起一声高唱:“北幕大长公主到北幕太子到”
众宾客大惊,忙伸了脖子看去,果然见一头银发的幕潇潇拄着拐杖,和幕北寒一同走过来。
幕潇潇径直走到林泰民身边,目不斜视地坐下。林泰民愣了愣,这里本该是瑞丫头母亲的位置,这北幕大长公主,怎的坐在这里不过他转念一想,这位大长公主之前认了瑞丫头做干孙女,大抵是因着这一层,才会主动坐在这里的吧
他还想,看来这位跺一跺脚就能让南羽抖三抖的北幕大长公主,还真将嘉儿当一回事了,这样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地赶来,只是为了参加她的一个及笄礼
侍女们眼疾手快地在东临火越旁边添了座位,幕北寒坐下来,一身白衣如雪,面朗如玉,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听着周遭小姐们的惊艳声,东临火越白了眼端端正正坐着的幕北寒,小声道:“闷骚”
幕北寒目不斜视,身姿挺拔:“君子,当坐如钟,站如松,行如风。像你那等坐姿,乃是不可取的。”
东临火越此时正歪在软垫上,舒服得很,被他那样一说,顿时不高兴了:“死冰块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。我告诉你,嘉儿已经是我的人了,你最好离他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