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餐厅散场后,楼藏月跟商时序走了,路在野琢磨了一下,还是选择跟闻延舟去了趟碧云。
闻延舟不肯去医院,好在吃了药,也没那么咳了,但他的脸色始终算不上好。
路在野也知道,比起肺部那个小肿瘤,这会儿让他难受不舒服的,更多是楼藏月对商时序,那些溢于言表的偏心和关切。
商时序只是被击剑刺中,只是被胡椒呛到,她就大惊失色,对比之下,闻延舟咳得几乎吐血,她都无动于衷。
这样鲜明的对比,换成谁能好受?
路在野蹭了下鼻子,然后说:“舟哥,你也别太吃醋,她那么着急商时序,是情有可原的。”
闻延舟坐在办公椅上,表情趋于寡淡。
路在野坐在他的办公桌桌沿,说道,“商时序去年那场车祸,确实严重,开车的司机当场死亡,商时序虽然保住了一条命,但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,内脏也出血,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重症病房。”
“虽然最后挺过来了,但医生也再三叮嘱他要保重,不夸张地说,一个病毒性感冒,都可能要了他的命,所以藏月才会这么紧张他。”
闻延舟只是垂下眼皮,乌黑的眼睫与苍白的唇色形成对比,他没说话。
路在野也没别的话了,他舟哥估计还因为当年他背叛他的事生气,其实从刚才到现在,一首没理他。
他也不自讨没趣了,从桌子下来,准备走了。
闻延舟却在突然开口:“我体会到了。”
路在野回头:“啊?”
闻延舟自讽地一笑:“体会到,当年我偏心白柚时,她是什么感受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,心如刀割。
难怪她提离职的时候,会那么决绝不回头。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多年前射出的子弹,在今日正中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