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弧度越大,消耗的氧气也就越多,脖子上的手掌不断收紧,肺部的空气渐渐缩减,呼吸随时间流逝变得困难,他只能用力去扒对方锁在喉口的手。
男人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瘦削的年轻人戏耍了,明明许亦洲身无几两肉,却让他好半天都制不住。恼怒状态下男人用的狠劲,犹有不顾一切直接将许亦洲弄死的想法。
许亦洲身体里的氧气慢慢流干,他面色涨红,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任何痛感了。
眼前的黑色光圈不断放大,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,对方松了手。
空气不再受阻,争前恐后地涌入气管,许亦洲喘息着,看向男人。
他来不及看清,几乎是本能地挪动身体,再次离开原位。
这一动作,让扎下的针管落空,男人俩不急收住力气,脆弱的针管折了一半,一滩液体从断裂的管口流出。
如果说方才对方的怒气值是80%,那么现在就是100%。
男人即刻倒置针筒,阻止剩下的液体流出,怒吼一声,快步朝许亦洲而来。
许亦洲躲闪不急,吃了对方重重一掌。
这一巴掌扇在侧脸,生生将他的脑袋打偏过去,皮肤摩擦粗糙的地面,半晌才有痛感,许亦洲低低痛叫出声,眼前再次袭来大片黑雾。
脑子里满是嗡鸣,他看不清,也听不见,不能判断自己脸上是不是擦伤了,有没有出血,对方会不会还要继续给他注射那个不明液体。
“操!”恢复听觉以后,他首先听到了这句骂。
胳膊被握住了,许亦洲心道不好,即便现在他行动迟缓,也必须反抗,于是许亦洲卯足了劲扭身,凭着声位判断对方的位置,两手合力朝前拍击。
混乱动作中,一声物体落地的声响犹如天籁,许亦洲松了口气,却不敢松懈太久,堪堪撑开沉重的眼皮,找寻落在地上的东西。
果真是那只注射剂。
男人骂了句什么,一手掐着许亦洲,一手要去捡。
许亦洲急喘一口气,忍着接近骨肉分离的疼,动用腰腹及下肢的力量奋力踹了一脚。
针剂打着旋滑出去,过程中和粗糙地面不断摩擦,留下一道湿痕。
不知道针筒破损多少,男人两眼赤红,松开钳制许亦洲的手,抓起手边杂物堆里的钢筋。
又骂了句什么,男人扬起钢筋,狠力朝许亦洲身上落下来。
“呃……”许亦洲吃痛,闷哼一声,那根钢筋打在他的胸口,紧接着第二下落在右腿膝盖上。
关节处最是脆弱,许亦洲此时已疼得将近昏厥,再也挣扎不得,他视线朦胧,还想找那管注射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