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冰萃云(包养伪骨科1V1H)

生还(2 / 2)

她看着父亲手里的手机,知道她拿不回来了,他要对付她太容易。

她不要了。

一年,哥哥答应她,只要她撑到一年,就可以带她走。

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,她找出了一个本子,开始写日记算日子,以后有话只和纸张说。等写完,哥哥就会回来接她。

她会把笔记本锁在哥哥给她的密码盒里,就当是说给哥哥听。

青春期和暗无天日的童年,在她十二岁那年一同降临,她发现自己离不开哥哥,也暂时逃不出这个家。

哥哥就像是她抬起头时在笼子上方看见的那唯一的一点光亮,每当她撑不下去了,瞧着那点光,好像又可以多活几天。

母亲依旧经常带她去寺庙,但是不会经常让她像以前一样参加那种吓人的仪式,只是坐着诵经。她觉得这比父亲手下挨打要好,所以她不再讨厌去寺庙。

久而久之她发现,好像喜欢上一件事会让她减轻很多痛苦,就比如她对于寺庙,之前很讨厌,现在也愿意来了。

她开始尝试逃避,躲不过父亲的折磨,那么喜欢上会不会少一点痛苦,她有这么想过。

她尝试过把父亲想象成哥哥,想着要是哥哥是她的爸爸就好了。

可是父亲叫她小婊子,让她叫他主人,哥哥不会这么做。她做不到,她无法喜欢父亲,她觉得他可恨,她同时也恨自己的清醒。

言语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就会化身成为束缚自己的记号,印在她身上。一开始她还很抗拒的称呼,说久了,好像也变得无所谓了,她逐渐熟练又麻木地跪下,清醒又痛苦的叫父亲主人。

只有那些她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时候,父亲把她抱在怀里时,她会去假想,这是哥哥在安慰她,再等等、再忍忍……

她再次崩溃时,是父亲迷恋上了给她拍照片和录视频。

他让她穿着很奇怪的衣服,坐在小马上,吞吐香蕉和黄瓜,用摄像头对准她,让她看镜头。

她恶心地干呕,说不想吃,被父亲打了一巴掌。

那一巴掌把恰巧在门外的保姆林阿姨吸引了过来,把她抱在怀里护着她:“您打孩子干什么?她犯什么错了?”

而父亲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:“挑食。”

不是的,根本就不是,这不是真相……她抱着保姆默默垂泪。

林阿姨看不下去,难得说了句:“孩子不喜欢就算了吧,小孩子有点挑食也很正常。”

而父亲因为这件事辞退了林阿姨,徐娴云第二天就发现林阿姨不在家里了,家里又少了一个会关心她的人。

有一天,她觉得自己真的被父亲折磨地不行了,想起了哥哥说过的话,央求一个佣人借她的手机报了警。

等警察来了,问是谁报的警,她站了出来说父亲打她骂她,她受不了了,希望他们能把他抓走。

徐明泽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慈父般的模样,站出来和警察解释,说是女儿淘气,给他们添麻烦了。

他们没有在她露出的皮肤上看见什么伤,那些伤口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,于是就以为是孩子闹脾气,和父亲说了要好好教育孩子,不要打骂,就走了。

她在警察走了之后看见了父亲的眼神,她知道她要完了,她又连着好几天没能去上课。

她一直在强行撑着,数着日子,一年,眼看一年就要到头了。

就在约定的前一周,她倒数的第七天,徐明泽带她去了一个山庄。

那天的徐明泽很不正常,虽然他平时也不正常,但是那天他吃了药。徐娴云发现他有生理反应了,这是他平时不会有的,她害怕他要强奸她。

徐娴云趁他洗澡的时候,偷了他的车钥匙,按照她从喜欢车的同学那里听来的方法,非法驾驶疯狂逃跑。

这是她唯一一次的逃跑机会,开车开得一塌糊涂,只知道往前、往前、不停往前。

还好那天下雪,车少,她几乎一路畅通无阻。

本来就在郊区上,不知道开了多久,越开越偏。最后开到一条不太好的路上,突然冒出来一个人,她猛打方向,撞在了旁边的树上,陷入昏迷。

再等她秘密糊糊醒过来,是疼醒的,疼痛点在她腰间的胎记那里。她朦朦胧胧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小女孩,她在用石头的锐角磨她的胎记,而原本她身上的衣服穿在那个女孩身上。

女孩因为她醒过来吓了一跳,随后又重新站过来和她说:“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,永别了。”

随后她就被推下了山坡,在这个寒冷的冬天,大雪飘在她脸上的日子,她赤身裸体躺在雪地里,好像等到了夷由许久的死亡那样,闭上了双眼。

…………

“现在,跟着我的倒数,慢慢睁开你的双眼,三、二、一……”

徐谨礼发现她在催眠的时候一直在哭,早就忍不住,但是心理医生说在她情绪极端的时候唤醒她会刺激到水苓,所以他才一直在等。

水苓醒了之后乍然蜷缩成一团,害怕地尖叫,把徐谨礼和心理医生都吓了一跳。

徐谨礼想近她身,水苓抱着头闭着眼拒绝,她像只惊魂的小兽,几乎没有理智。

心理医生示意徐谨礼先别靠近,让她先冷静一下。

徐谨礼心疼,上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,感觉她浑身紧绷,像是随时要攻击人,他摸着她的头说:“没事了,没事了,我在这,不要怕……”

而水苓猛地咬在他的手臂上,像是泄愤又像是寻求一个出口,徐谨礼眉心一皱任她咬,没有松开她,一直在安抚她。

她哭泣不止,开始呕吐,他替她抹掉泪水,拿垃圾桶给她吐,一直陪着她,直到她开始恢复些许神智。

“……救命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
这是水苓在催眠结束之后说的第一句话,让徐谨礼心中布满尖锐的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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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ps:一个已经成型的故事,我无法成为它的主宰,我只能做一个叙述者,改变我的叙述方式。原本这里应该有大概四章,但是我浓缩成了两章,因为我知道大家会难受和痛苦,这已经是我能写出的比较温和的一种叙述方式。可能会有读者接受不了骂我,我想过,但是我没办法不写出来,她的痛苦都是真实存在的,我没办法就这样掩盖抹去,当那些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