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莹细细咀嚼，将嘴里的生肉嚼碎了咽了下去。

有点反胃。

倒并不是因为这是“人肉”而感到反胃。

单纯的因为这是生肉。

她喜欢熟食。

并且，肉散发出一种相悖的气息，不被接受的感觉。

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。就好像是仙气和魔气是两极的东西，彼此之间不被接受，有着很强烈的排斥感。

红莹现在是混合体，仙气魔气斑驳交杂，但整体却是仙气在不断消逝被魔气吞噬的情况。

所以很难受。

“难怪……”红莹喃喃。

她想起还是绿意的时候，虽然最初的性爱是百分之八十的暴力以及百分之二十的欢愉，可那个时候的半边只是伤害她，却从未吞下她的血肉。

反倒是入魔后，仿佛爱抚般的啃咬。

原来……有这层因素在里面。

赤炼不满红莹的走神。他能看出红莹的走神并非是“吃肉”而感到恶心，只是单纯因为另一件事而走神。这让他非常不悦。

“美人，滋味如何？”他强硬地捏住红莹的下颌。

“难吃。”红莹很诚实地说。

随后，她溜进赤炼的怀里：“大人觉得呢？”

“自然比不得天宫的珍馐美食。”赤炼略含嘲讽道。

“……可是红莹觉得有一样东西，指不定比天宫珍馐更加美味。”

“哦~是什么？”

“是大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大人看起来‘很好吃’。“红莹莞尔一笑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赤炼迸发出低沉的诡谲笑声，用两手托住红莹的脸，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：“就怕美人的牙齿不够尖锐，咬不下来我的血肉。”

红莹用手主动覆上赤炼的手，温柔的挑衅道：“不知大人是否愿意给红莹试一试的机会？”

赤炼危险地眯起了双眼，却给人一种凶兽微微睁眼威慑的错觉。

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。

挂在墙上的橙儿仅剩的一颗眼珠像是镜子般，映出了两人疯狂的做爱。

更像是两个野兽的相互撕咬。

烛火偶尔的跃动同样也映照在其中，好似橙儿恢复了理智，是泪光在其中莹然闪动。

某一日，红莹“住”在枭这里，今夜难得的只有枭。

枭开口对红莹说：“今天半边找到孤。”

红莹心中一动，面上不动声色地听着，乖巧地看着枭。

“美人可对半边有印象？”

红莹用楚楚动人的眼神“回答”了这个问题。她知道，有时上位者需要的并不是回答。

枭果然接着说了下去：“他有着半张人脸，半张鬼脸。“

“是他啊~”红莹适时地说：“那张脸即便在一群长得稀奇古怪的妖魔中也算特殊呢。“

枭没有纠正红莹的“稀奇古怪”，接着道：“意外的是，他找到孤，却是因为美人。”

“哦呀~”红莹微微偏头，显得无辜极了。

“说是有份礼物要送给美人。美人猜猜是什么？”

红莹娇嗔道：“尊上别拿红莹找乐子了。红莹未曾接触过半边大人，哪里又猜得透半边大人的心思呢？”

枭看着她，黑瞳幽深。

“既如此，孤就不卖关子了。”

一个美人头颅出现在枭的手中。

红莹一眼认出这是绿意。

绿意的眼还睁着，神色定格在恐惧和愤恨。

“……”

心突然有点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