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平无奇的普通人。最关键的性格,也是极为平凡,还带着讨人嫌的自负和倔强。这样的我,凭什么要求凌绪成为我的?越想越觉得枉然,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自虐地剖析自己。
想要处理感情,得先要看清自己。如今终于明白这个道理,奈何为时已晚。
如预感那般,这场雨终是没有停止。
碰面当天早早惊醒,躺在灰暗的房间里听雨声,赖到下午才起床准备。没有大肆打扮,也没有准备手稿,只想用最简单的样子赶赴刑场。
凌绪没有提出天气不好更换地点,我也懒得多事惹他烦,提早让abby送我到目的地。多番安慰让她不要担忧,她总算放心离开。
“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,不管最后怎么样都要为彼此好,知道么?”
我哑然失笑。她这是把我当作为了情爱会丧心病狂的人了。
春深之际,霪雨霏霏。郊外的观景台上没有旁人,只有我木愣地站在廊下躲雨。天色暗沉,连白天转化昼夜都难以分辨。直至空气中所含凌冽之气寒到手臂,我才意识到约定的时间正在逼近。
当一记春雷惊起林鸟,清晰的脚步声随之响起。
路灯微弱的光线中,凌绪披着雾气打伞而来。神色沉静,步伐平缓,沉着得让我感到惧怕。
他收起伞在我身边站定,看了我一眼,然后目视远方一言不发。他这样冷静,我一时反应不来,招呼也忘了打。并不觉得气氛尴尬,因为他的呼吸声都轻柔得几乎听不见,好像此处仍旧只有我一人。
原先是怎么准备的?嗯,先问好,然后说我们谈谈吧。还是直接问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对你好?
想得太多,脱口而出的却是:“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?”
话音刚落,我眼一闭,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耳刮子。这种问题最禁忌,有没有都和我无关,我问了作甚。
显然凌绪也很无语,低下他那高贵的头,给了我一记睨视。
“没有。”他的回答和眼神一样利落。
我哦了一声,了然地点点头。琢磨了下,又用不罢休的试探的语气问道:“那以后呢?”
他总算正视我,反问说:“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?”
我干瞪眼,纠结开场白该怎样进行,他却抿着唇拔腿就往外走。我一惊,紧跟其后,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离开。
他侧一侧头,我识相地松开。不过他并未一言不合就丢下我,而是走到护栏前伫立眺望。
我这才发觉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。树叶晃动和海浪拍打的声音从底下传来,还有草丛里窸窣的虫鸣,如此安宁的黑夜让情绪渐渐平静。
“我很想你。”我不要脸地坦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