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经意睁大眼,一时露出惊讶的表情,而后意识到这样很失礼,却无话可接。这个毛病很常见,症状大小也因人而异。只是对于演艺人员而言,影响远比普通人大。曾经某个歌坛女王就是因为患上耳咽管开放症,听力和嗓音大打折扣,最后无奈引退求医。难怪录制当天,沈余安的表现很迟钝,连男二也说她有时听不清声音。
许是发现了我的窘迫,沈余安自己解释道:“从前在国外治疗过,已经好很多了。不过是偶尔太累会有些不适,并不影响工作。”
“哦,那就好……”我拿起杯子喝茶,除此之外别无他话。关于病症,她本人了解最多,作为外人我也没资格说安慰的空话。
好在话题由此打开,虽说不至于聊得火热,起码没有完全沉默。我们都回避了之前的种种矛盾,好像从未发生过,就近日的拍摄和剧组人员随意讨论。我忽然想起时装秀上的碰面,那次是她接近我,而现在由我主动,颇有顾宁与陆溪的既视感。
只不过,我们之间的交往带着刻意保持的距离。仅限于表面言语,实则没有任何深层交流。
不可否认,抛却厌恶和碍眼之后,沉下心认真与她对话时,偶尔还是会产生看见唐遇的恍惚。而每当我放下成见想要与她深入谈话时,她的淡漠又会将我拉回现实。
我和沈余安的关系,怕是只能到此为止。
第24章第二十四章
闲聊过后,菜也吃得差不多,我坐正身子提起今天的重点:“赵齐总编请吃饭的那次,后来多亏你通知陈叔叔,否则我一定惹上麻烦。谢谢你……”
“我只是看在靖言的份上做举手之劳,并不是想施恩于你。”沈余安打断我的话,言辞依旧凉薄如冰,“当然站在局外人的角度,希望你能吸取教训。不管是工作还是为人,一意孤行的话总有天会吃亏。”
我一时不懂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,听着总和陈靖言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处。我试探性询问:“所以在你心里,所谓的一意孤行究竟是指什么?”
她放下勺子,动作轻柔优雅不发出一丝声响,对视的双眼却暗沉如深海,“你不觉得自己对故人的在意程度已经超过正常范围了吗?就好像刚才看我的眼神,怕是又将我当成唐遇了吧。包括平日里演戏也是如此。还是那句话,我从来都不是唐遇,更不会当所谓的替身。我目前拥有的一切,除了陈靖言帮忙,还靠我自己的本事得来,和其他人没有半点关系。而你……恕我直言,如果一直将去世多年的朋友摆在高位,用病态的崇拜去对待,你也只能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一辈子出不了头。”
完全料不到她会如此坦白,以至于我竟没有产生任何不快,只是攥紧手指努力给自己找借口。
“我知道,靖言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,你这次约我见面也是想缓和关系。但是……”沈余安两手交握摆在面前,作出不容接近的姿态,转动戒指轻声说:“请原谅我暂时无法和没有自我的人交心。”
奇怪的是,我完全不觉得愤恨,连半点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都没有。我们再没说什么,直到她先行离开,我还在包间里坐了好久。
没有什么别的想法,只是觉得恐怕要让凌绪失望了,我终究没能和沈余安融洽相处。
要说对和她的关系有多无奈,是称不上的,最多有些许遗憾。毕竟等戏拍完,就不会再有交集,根本无需担心。
后来回到片场后,我们还是继续戏外零交流的交往。这点对于剧组人员已见怪不怪,可是没想到有天居然碰到她的粉丝来探班。
大概她们是想给沈余安一个惊喜,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