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至午时,乾宫内依旧悄然无声。新晋的九嫔之一菊氏素来浅眠,连陛下晨起都不敢惊动,宫人们更屏声敛息起来。
“干爹,娘娘的午膳已经备好了,可要叫起用些再眠?”
紫檀桌上摆着各类珍馐佳肴,俱是菊氏从前喜爱的。魏大伴亲自盯着试毒的宫人,见其无碍后,才吩咐自己的干儿子去寝殿瞧一瞧娘娘是否醒来。
小太监得了命令,刚到寝殿却被拦了下来——
原来菊氏刚刚起身,大宫女正服侍着挤出蓄了一夜的乳汁。小太监隔着屏风,听到那乳汁滴入碗盏的声音,想起几日前无意间撞见的陛下吃乳的模样,脸上一红,遂赶紧正色,恭敬候在门外。
然而殿内的菊氏却不似小太监以为的那般得了疏解,此时的她正因腹内憋涨而焦灼难耐,锦帝不解个中缘故,只以为是孕期尿频,还特地安置了个专司侍尿的宫奴,整日捧着尿壶,以随时接住滴答不绝的尿液。
那司寝监的嬷嬷们为了保住自己性命,自然不敢向陛下禀报菊氏膀胱里的古怪,太医院虽也诊过,但海绵入的隐秘,从面上并瞧不出来。故而众人以为菊氏是前些日子因陛下辱虐伤了膀胱——既是与陛下有关,他们便都装聋作哑、讳莫如深,无人敢管这些“小事”了。
待宫人们服侍菊氏梳洗完毕后,才让小太监进了门,小太监磕了头,宫正司新派来的嬷嬷命他起身回话。
菊氏做惯了下人,锦帝知她好性子,是个易被拿捏的,便吩咐宫正司派来一位懂宫规、极老练的嬷嬷,好在菊氏身边提点着。
“娘娘是想去外间用膳,还是传进里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