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雀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满眼冷酷狠辣的男人,内心无比的受伤挫败,她有如此不堪么?
自以为是,死缠烂打,这根本就不是她!
她南雀素来清高自负,一身傲骨,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低眉顺眼死缠烂打!
即便从前的她也曾对自己的主上生出过好感,意图将自己献身于他,成为他的女人,可是,当她得知对方并无意于自己时,她立刻便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情谊,干脆果断地放下了一切,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私情,她南雀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,她才不会自以为是死缠烂打!
真正自以为是死缠烂打的,是姜晚宁那个女人,她只是因为顶替了她,模仿着她的一言一行,才会如此,她本就不爱燕珩,又怎么会是他口中的那个人?
虽然心中这般替自己辩驳着,可是南雀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,有一种被人狠狠羞辱了的难受,她身体紧绷着,咬牙忍着情绪一瞬不瞬地看着燕珩,双眼很快便红了,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。
这当然也是姜晚宁的手段,她一贯喜欢在燕珩的面前流泪,每次只要一服软一落泪,燕珩便会心软,便会耐着性子哄她。
她顶着一张和姜晚宁一模一样的脸,红了眼的样子,自然也很是惹人怜惜,正好看到这一幕的竹修露出不忍之色,犹豫着要不要劝一劝主子,别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心爱之人给伤透了,只怕到时候再想挽回可就不容易了。
然而,当竹修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燕珩的反应时,却被他眼里的冰冷寒意吓了一跳,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,直接扭头对着眼前之人道:“请郡主离开吧,您再不离开,属下怕自己手底下的人没个轻重,伤到您就不好了。”
这话说得已经十分婉转了,可想而知竹修有多么的为难,奈何燕珩的态度实在强硬,他不得不如此。
南雀见状,也明白此刻不宜再纠缠,她任由泪水从眼底涌出,顶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倔强道:“放心,不用赶,我走就是了,我姜晚宁不是死缠烂打之人,只是燕珩,你是我深爱之人,也是我心中唯一的夫君,我不管你是因为失忆还是什么原因而抗拒我,但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狠话便放弃,明日我还会来找你。”
说完这番话,注意到燕珩看向她略有波动的眼神,南雀这才转身,心满意足地离开寝殿。
她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,不管怎样,今日燕珩必然已经记住她了,日后她只要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加深自己在燕珩心里的印象,或许就能够勾起一点他与姜晚宁之间的记忆,到时候,他一定会对她渐渐生出不一样的感情……
……
与此同时,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去,夜幕逐渐降临。
马车停下后,姜晚宁被隐蝶从一辆马车抱去了另外一辆马车之中,她在中途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,发现四周尽是草木树林,周围隐约传来一股夹杂着水汽的硫磺气味。
因此姜晚宁已然在心中判定,齐渊应该是在半路上发现了此处有温泉,所以暂时停下来沐浴一番,掩人耳目的同时,他特意又寻来了一辆更宽敞舒服的马车,可以在他将身上的血腥味清洗干净了之后,于她共乘一辆马车。
姜晚宁一想到接下来的一路都要和齐渊待在一辆马车里,她就浑身都不舒服,想逃避的念头怎么都压不下。
烦死了!
姜晚宁心里憋着一股子气,她再也忍不住,睁开了双眼,装作自己被吵醒了一般,脸上写满了烦躁不悦之色。
此刻的她呆在了一辆更为宽敞舒服的车厢之中,就连身下的软垫都变厚了许多,隐蝶自然也在车厢之中,寸步不离地监视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