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夫磨着刀,只是微微一撇,便继续低头。那把被夫子打穿的屠刀,在刀石摩擦中,越发明亮。
酒徒喝着酒,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车厢,嘴角浮起一丝冷笑。
牛车在缓慢的前行中,来到酒肆身前。
唐宁起身落地,摸着老黄牛的牛角,淡淡道:“辛苦你了,老黄头。”
一身白色长衫,逆风前行。唐宁微笑着,来到那酒肆内,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前,淡淡说道:“来壶九江双蒸,二斤肉。”
酒徒颤颤巍巍站起身,来到酒肆内的破损柜台前,从那地上拿起一坛酒,打开后,神情很是享受的闻了闻,开口道:“这儿不卖酒肉。”
“你既开了酒肆,如今有生意上门,为何不卖?”
酒徒轻蔑一笑,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道。
“本店三不卖,非友不卖,非客不卖,非愿不卖。”
唐宁皱眉,看了眼屠夫摆在栈板上的那块肥瘦相间的肉,继而追问道:“这也不卖,那也不卖,要如何才肯卖?”
“想卖时自然会卖。”
唐宁收起面色上的笑容,站起身来,淡淡说道:“我若是一定要买呢?”
屠夫闻言,将屠刀放入一盆清水中,随后将其取出。
“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酒徒摇晃着酒壶,一身破旧的衣衫,无风自动,那沾染在上的灰尘,在这一刻尽数落下。
唐宁微微皱眉,看着那些灰尘落在那块肉上,摇摇头道:“如此不洁,又如此肆意妄为,这家酒肆想来也无人会来光顾。”
“小子,有人无人无需你多管。前些日子,老头子听说你和那该死的老匹夫登了天,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”
唐宁挑眉,面上带着冷笑,平静道:“昊天仁慈,怕我二人在那神国中孤独无依,故而派我前来取你的命。”
嘭!
屠夫将屠刀劈在栈板上,酒徒则是淡淡摇头。
唐宁无视二人,抬头打量了眼那片天空,口中说道:“听闻千年前,有人曾企图破开它。那人很强,但最终却以失败收场。”
“无知之人,又如何能胜过这片天?”
“你二人为人不仁,为长寿避祸而居,又如何能够明白作为圣贤的想法。”
唐宁向着二人逼近,屠夫提起屠刀,酒徒将酒壶中炽烈的酒水一饮而尽。
一阵微风拂过酒肆,那由茅草铺垫而成的屋顶,落下一根根枯黄脆若的杂草。
进一步,再进一步,更进一步。
每一步,都仿佛踩踏在那二人心间。那两身破旧衣物,也在此时被微风吹破。
屠夫酒徒微微色变,低头打量着身上的衣物,在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,一道道细弱发丝般的伤口,顿时大惊。
“你居然……”
长剑锐利的震鸣声,打断了酒徒难以自控的话语。那柄散发着人间气息的轩辕剑,再一次出现在这二人身前。
数月前,正是这柄剑被那屠刀所挡,数月后,这柄剑带着冷冽逼人的杀意,前来杀人。
场间三人,默默互视。唐宁抬起脚尖,再次向前跨出一步。
屠夫似是无法容忍,那把屠刀被其一劈而下,那抹银光在空中落下,目标直指唐宁的头颅。
唐宁抬眸,冷冷注视着那把还残留着圆孔的破刀,那把刀径直停在额头上方。
屠夫大怒,左手化掌为拳,那比沙包还大的拳头上,带着浑厚而又坚硬的老茧,轰然炸响中,稳稳击中唐宁的胸膛。
唐宁默然摇头,右手颤鸣的长剑化作流光,快速蹿升至天际。那金黄色剑影,破空而行,锐利而又泛着寒光的剑尖,呼啸而下。
长剑在天际中翱翔,宛若挣脱束缚般朗啸不绝。
叶苏抬头,看见了那柄颇为熟悉的剑影,那颇显潇洒的面容,微微讶然。
那在不远处的僧人,停下了前行的步伐,凝目眺望着葱岭最高的那座山峰。
哪儿,有一持杖老人,正举着数月前被神刑符所毁的棋盘,向着酒肆望去。
长剑划破天际,在那白色天边隐入黑暗之渊,而后剑啸声戛然而止。
那持杖僧人神色平静,手中棋盘放出淡淡佛光。
酒肆内,唐宁探出右手,食指轻又缓慢的向着屠夫额头靠近。
食指于空气中幻化成剑,剑势非常普通,甚至毫无技巧可言。那缓慢宛若蜗牛爬行的速度,放在以往足够二人从天南逃去地北。
可今日,他们似乎难以躲避这一抹由剑意凝聚而成的剑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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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天气不好,理应两更,但我任性而为,非要三更。下一更晚上八点,最后一更应该在零点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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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夜大概还有五万字左右结束主线,但作为主世界不会因结束后就此隐去。
本来将夜我打算写40-50万字的,但因为很多书友反应太慢,中间去掉了很多内容和不必要的女主剧情描写。
比如红白双魅实际是一个完整故事,但修改后只能简单写写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