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再次吐血,面色较之先前更无人色,只是一切并未改变,那把蠢剑依旧未能冲出神殿。
神殿上方的那道来自知守观的大阵,依旧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可那把剑很蠢,很直,也很倔,它并未停下,蠢剑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大阵。
老道眼看就要败退,却在这时,一道身影从桃山而来。
那身影在桃中穿梭,好像很慢,却又很快。
一步跨出便是百米,接连几次闪烁,那人已来到老道身边。
看着虚弱的老道,那人眉头微挑,右手释放出昊天神辉。这道神辉很是纯净,远非老道和熊初墨所能及。
远在书院内的唐宁目光微凝,看着来人有些吃惊。
大殿外的老道,仔细打量着身前这人。却见他双眉狭长,双眼微眯,一身纯白无瑕的道袍穿在身上,显得很是不凡,颇有几分年轻时卫光明的影子。
可是,他比卫光明强,他的昊天神辉比卫光明更为纯净!
青年不语,只是看向殿内那柄蠢剑的目光,显得很是恼怒。
书院后山,唐宁默默看着那青年,有些无语。他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,若是早先知道他会如此,还不如当初一剑杀了了事。
奈何世间并无后悔药,随着那青年到来,本已松动的阵法,却是更加稳固。
唐宁默然无语,心中有些焦急。
他从未想到,就是那么个小杂鱼,竟然也有翻身之时!
果然它还是察觉到了,所以它在破壶沉舟下只能选择养更多狗。
蠢剑犹如困兽,凶猛无匹却也无能为力。大阵依旧很稳,稳到毫无丝毫波动。
叶红鱼在沉默中观看,她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,也知道它现在的主人是谁。
她为了叶苏抱着必死之心去到大唐,只渴望与他一战,可他们却未曾蒙面。
她没见到人,却从那人口中听到一个答案,这个答案她已苦苦找寻十数年。
她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得知此事,也不想知道,她只想更快一些回到西陵!
他是仇人,却也是恩人,一恩在解惑,一恩在救命!
叶红鱼不知该如何自处,她名道痴,如今却被外物所困惑,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看着越来越凶猛的蠢剑,以及毫无波动的大阵,她被怒火交织的目光渐渐缓和,冷声道:“你走吧!”
那剑恍若未闻,更加猛烈的冲击大阵。
“快走!”
面色煞白的她,突然随着一阵清风过后,逐渐红润。
那柄掉落在地的半柄道剑,也在随着清风微微颤抖。道剑颤鸣声越发大,再无剑尖的剑身颤抖幅度也越来越大。
直到清风消失,那断损的道剑再次出现在主人手中。
熊初墨大咳,惊怒道:“叶红鱼,你疯了!如此行为,你会死的!”
叶红鱼咧开嘴,露出一抹笑容,那笑容在鲜血沾染下,显得很是凄凉,却也很令人心惊。
“我会死,但你也会死!”
话毕,道剑瞬间消失,再次出现已透过熊初墨的胸口,回到主人手中。
哗啦~
叶红鱼愣愣的看着那一堆衣物,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半人高的侏儒,红润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,持剑的手已再无力气,道剑再次落在身旁。
叶红鱼跌倒在地,无力的挪动脑袋,看着那毫发无伤的身影,眼中除却震惊便只有绝望。
桃山下,一位书生,一步步登上桃山。
书生面带微笑,腰间挂着水瓢,虽身着老旧的儒袍,却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。
他的步伐很慢,很稳,就像是他的名字那般,慢慢慢慢走进桃林。
“这儿的桃,果然如老师说的那般美妙。可惜,如此美妙的地方,却是由人血所浇筑。”
中年书生一路慢行,一路赏,他的每个动作都很慢很温柔。
知守观内,叶苏吐出一口鲜血,看向裁决殿叶红鱼所在方向,面色难看至极。
“叶苏,你既为天下行走,自当行走天下。你的道不满,自然要将它填满。”
“唐宁,你究竟要对红鱼做了什么?”
“我只是告诉一个她很想知道的答案。”
“你受伤了?”
见再无声音传来,叶苏默默背上那把木剑,笼着双手走出知守观。
临行前,看了眼那把很是碍眼的扫把,默默一脚踢开后离去。
从先前唐宁的声音来看,叶苏知道为了这次事情,他消耗很大。大到可能会留下致命伤,故而他厌了。
随着那把扫帚离地,裁决神殿上的那道大阵,破了!
桃山上,大师兄默默看着阵法消失,有一瞬间的迷茫,随后温和一笑,转身下山。
临别前,他用那把老旧木瓢,轻轻挖了一瓢溪水,泼洒在身边的桃树上。
天忽然下起雨,雨水清澈甘甜,却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。桃山上所剩无几的桃,在这场雨下,再一次少了许多。
裁决殿外的那名青年,默默舔了舔嘴唇,转身离开。
老道早已昏迷,此时那满是血污的道袍,在雨水冲刷下变得逐渐深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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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