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手玉绘长叹一声：“扉间大人刚刚抽走了我的血液，马上就要化验了。如果不信，你们自己看结果好了。”她在抽血前给自己使用了一个名为“枯萎”的道具，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因为生命力衰竭而死亡。

比起不死之身，说她开了锁血挂更准确。任何伤害在她的身上还是能起到作用的，只是在她的能量彻底消耗殆尽前她不会死亡。没关系，现在她的能量有太多太多了。

千手扉间从地上爬起来，拿起试管开始化验。

十来分钟后，他目光躲闪不看大哥，只是把一份数据递给了他。

千手柱间看弟弟的数据也有很多次了，并不是什么都看不懂，所以他为这上面的结果而感到心惊胆战。

“血液里的细胞死亡速度比一般人要快上十倍不止。”千手扉间喃喃道，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吃她的生命。”

“是吧？”千手玉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，一只手支撑着下巴说道，“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呢。”

“玉绘！”千手柱间焦急地说道，“难道你都不觉得伤心难过吗？”

千手玉绘笑了笑，笑容很古怪。她拍了拍千手柱间箍着她肩膀的手，说道：“伤心？难过？这些情绪和我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比起来，实在是太过于单薄了。当我得知族里对我下了这个诅咒的时候，我感觉天都要崩塌了。我愤怒、怨恨、痛苦，我甚至想过跟他们同归于尽，想要毁掉整个千手。但最终，我还是选择了离开。”

那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家族，里面有她的亲人、朋友，她同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友好地打过招呼，帮助过别人，也得到过别人的帮助。

她做不到把一切都毁于一旦。

千手柱间缓缓跪下，把脸埋在她的小腹，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。他看上去比此时的千手玉绘要难过太多太多了。

“我其实也想过，为什么会是我呢？我既不是族里最好看的那个，也不是族里最有天份的那个，也不是族里家世最好的那个，为什么就偏偏是我觉醒了木遁呢？”千手玉绘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男人柔顺的长发，声音很温柔，“直到我遇到了柱间老师，我明白了，我之所以觉醒木遁，就是为了能遇到柱间老师啊。”

她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：“一棵小树，遇到了一棵大树，彼此拥抱，彼此融合。柱间老师，你不觉得很浪漫吗？”

“我不觉得！”千手柱间从她的怀中抬起头，眼圈都是红的，“玉绘就是玉绘，是天下最好的玉绘！”

啊……这可真是……

千手玉绘低头一笑，在他的头顶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：“柱间老师也是天下最好的柱间老师。”

“所以，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，我们再想想办法吗？”千手柱间哀求道。

千手玉绘为难地说道：“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，柱间老师，我不想像一棵枯萎的树木一样，最后只剩下发黄的叶子、苍老的躯干，我想……我想让我的生命，继续流淌在柱间老师的生命中。柱间老师，这就是我一生最后的请求了。”

两双相似的黑色眸子对视着，千手柱间看着她，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。

“……那我呢？”他颤抖着声音说道，“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