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很快接到人。

学长叫白诚，是个衣冠禽兽，有钱，有颜，就缺点良心。他当年一眼看到楚凌，马上嗅到同类气息，接触之后他们果然臭味相投，异常投契。

虽然挺久没见，白诚和楚凌一点都没生疏。

白诚对楚凌大吐苦水：“我真是受够了加州那边了，那边也就十几岁的美少年能看看，再长大些就不能瞧了。你想想看，几年前睡过一个青葱水嫩的漂亮少年，等过个几年再见面，一个浑身长毛、壮硕如熊的家伙给你一个熊抱，对你说‘你的床上功夫真棒’——你什么感觉？”

楚凌说：“不知道，我一向洁身自好，和你这种到处发情的家伙可不一样。”

白诚睨着楚凌：“你骗谁呢，”说完他又恍然，“也对，你这人挺挑剔，没几个人能入你的眼。不过你比我更可恨，我也就睡一睡而已，你还把人的心也哄走。”

楚凌悠然地喝水，不说话。

白诚说：“真想看到你踢到铁板的那天，”他话题一转，“对了，你家那小狼崽子怎么样？他现在还没把你踹掉？看来他肯定是爱上你了。”

想起董琛最近那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儿，楚凌摇摇头说：“快了。”

白诚瞅着楚凌平静的神色，忍不住问：“你就没点舍不得？”

楚凌不理他。

白诚说：“也对，你这家伙就是谁都捂不热的混蛋。”

楚凌说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
白诚哈哈一笑，完全同意楚凌的话，要不他们怎么会成了损友？他说：“老头子那边已经给我批了一笔钱，我公司都注册好了，就等着你过来了，你不会给我掉链子吧？”白诚一脸龌龊，“我都看好几个目标了，你可得给我挖过来。”

楚凌瞅了他一眼，不客气地评价：“人渣。”

白诚掏出手机，给楚凌亮出一张照片：“别这样，我可是也有给你考虑的。你看这个，绝对是你喜欢的类型，一看就是公狗腰，活儿绝对好。”

楚凌瞅了瞅，不大感兴趣，对白诚的眼光深表怀疑。

这看着可比董琛差了不止一点半点。

唉，曾经沧海难为水啊。

第四章

楚凌回到家，身上带着点酒气。

董琛鼻子灵，房门被推开的一瞬，他就闻到了这极少在楚凌身上出现的气味——甚至还混杂着点刺鼻的香水味。董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，嘭嘭嘭的，炸得他理智全失。

董琛转过头瞪着楚凌。

楚凌微讶：“你还没睡？”他自顾自地拿了睡袍，钻进浴室里，“我洗个澡。”

在楚凌关上浴室门前董琛走过去伸手一挡，硬是没让楚凌把门关上。他咬牙问：“你晚上去哪了？”

董琛恨透了自己灵敏的鼻子。

楚凌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楚凌自己曾经表示“最讨厌的味道”！

都要分手了，他在意什么？可他就是在意啊！他都在意成习惯了！

楚凌皱眉说：“我先洗澡，”他连自己都嫌弃，“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。”

董琛知道楚凌挑剔，而且还有点洁癖，以前连他应酬带上点酒味，楚凌都会毫不留情地伸脚把他踹下床。他神色稍稍缓和下来：“你也知道难闻，难闻你还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