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从进了秦府,连命都是人家的,哪里顾得上什么清白之躯?
所以,红薇刚才会告诉秦佾。
只要你有需要,她学着别人家郎君的贴身婢女那般,帮他解决欲望。
“红薇姐”
秦佾记得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,平日就是这样,他这么叫也不会显得突兀。
“嗯”
红薇应了一声,声音小的细如蚊蝇。
她以为秦佾想要对她做那件事了,对她来说,虽然不期待,但也没有多么抗拒。
秦佾上前一步,走到红薇的面前,将嘴凑到红薇的耳边小声说道:“我想.”
“大郎,大郎在吗?”
秦佾到了嘴边的话,却被王嫣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是王姨娘来了,我去开门。”
红薇连忙转身跑去打开房门,慌乱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其实秦佾并没有想要将红薇推倒的想法,他原本只是想跟对方开个玩笑。
可准备了许久的话,还没说出口就又被他咽了下去。
红薇打开门,连忙向王嫣迎了上去,此刻的心中还是慌得砰砰乱跳,但却有些庆幸。
“大郎啊,”王嫣示意红薇关上房门在外面候着,随后面带微笑的走到秦佾的面前。
“今日的事情,你不会怪罪妾身吧?”
“姨娘说的什么话?”秦佾上前向王嫣行了个礼,随手倒了杯茶端到她的面前。
“您也是为了秦府,为了老国公一脉,我哪里敢怪姨娘?”
“还是怪姨娘,”王嫣轻叹了一口气,并未伸手去接茶盏,反而将一个包成四方模样的丝帕递到秦佾的面前。
“大郎,这是妾身给你赔罪之礼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秦佾好奇的接过丝帕打开,里面放的竟然是一张房契。
“姨娘,”秦佾将那张房契举到眼前看了一眼,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王嫣,“您这是何意?”
“你放心拿着,”王嫣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,“这个宅子是妾身在平康坊时自己攒下的,今日送给大郎,也算是能替你挡风遮雨。”
秦佾想了想,随后点了点头,将房契塞到怀中,又将丝帕双手递到王嫣的面前。
王嫣虽然处心积虑的想要从秦佾的手中谋夺历城县公的爵位。
但秦佾今日在秦怀道面前所说的那些话,却让她心中越想越怕。
原以为秦佾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,可刚那一番话,哪像是个浪荡子能说出口的?
那分明就是心中冷酷无情,丝毫没有一点善念的酷吏,才会说出口的话。
回到自己的房中思量了许久,王嫣还是不舍得放掉已经落在儿子头上的县公爵位。
但转念一想,她终于决定还是到秦佾这里来和他缓和一下关系。
于是,王嫣便将自己私人名下的一处房产,用丝帕包了,作为礼物前来送给秦佾。
这是王嫣一个一石二鸟的举动,她除了有向秦佾示好的意思之外,还想趁机试探一下秦佾的品性。
王嫣虽说是秦怀道的妾室,可她毕竟与秦佾没有母子名分。
王国维老师对唐宋两代曾经有过这样的评价:脏唐乱宋。
脏唐是什么意思呢?
自从太宗李二靠着玄武门之变当了皇帝,将自己兄弟李建成、李元吉的家眷都贴身照顾了之后。
有唐一朝上到帝王将相,下至黎庶百姓,在男女关系这件事儿上就彻底放飞自我了。
比如说武曌曾是李二的妃子,后来还能当上李二儿子李治的皇后。
这要是放在明清两朝,武曌和李治这俩货必须得浸猪笼啊!
还有开元盛世的李隆基,爬灰这件事儿玩的绝对溜。
寿王李瑁表示爹啊,帮我照顾好玉环。
王嫣故意将房契用自己的丝帕包着,就是想试探秦佾看他如何处理这个丝帕。
这就相当于后世当后妈的把自己没洗过的内裤给了继子。
秦佾要是把丝帕与房契一同收下,就相当于后世的青年,看到后妈没洗的内裤放在洗手间。
他拿起来闻了一下,然后悄悄塞到自己怀里带走了。
若秦佾真的是这种人,王嫣对他反而放心了,毕竟她对自己的容貌才情还是很有信心的。
如果秦佾真的记恨她和秦景倩,王嫣靠着自己的身体,就可以浇灭他心中的怒火。
对于王嫣来说也没什么损失,反正现在秦怀道有些精力不济,有些东西让秦佾用一用又用不坏。
所以说秦佾的行为,让王嫣很是失望。
她给秦佾了一发衣炮弹,秦佾把衣留下,炮弹给她还回来了。
塞到怀中的房契,那是位于丽竞门内敦化坊的一个四合小院,秦佾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。
王嫣此举,对他来说可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,秦佾正愁着不知道自己明日以后能住在哪里。
自高祖皇帝李渊建都长安以来,到如今这里已经承平了近八十年。
现在的长安城,人口已经接近了一百万,随之而来的,便是地价飙升。
像秦佾手中这样的院子,至少要两三千缗钱才能买得到,即便是租,一个月也要十缗钱上下。
在这个一枚大钱能够买两个胡饼的年代中,十缗钱,那可是能买两万个胡饼。
长安,居不易啊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