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言语之中大有俯瞰天下之意,言辞切切,引得另一白袍道人开口反驳道:
“你我修行之人,一生所求不过大道,既望大道,又怎可不惜身而忘死!纵观天地高远,为人前者,哪有奋不顾身之人!”
又一紫袍道人反驳道:
“此言谬论也,殊不知朝闻道,夕死可矣!欲见大道,自然是当进时进,些许风浪又怎可畏之如虎!”
“天地之中,人各不同,自有其权重,就以你我而言,谁更重?天下最为之重者,可敢言更胜于帝君乎!”
“以天庭帝君之贵,尚且需要兵行险地,以求争渡,大道之远,你我却惜命不前,如此其可见大道之广!”
白袍道人听闻此言,当即继续开口反驳道:
“天庭帝君之贵,难不成更胜于三皇乎?以三皇之尊,尚且溺于大劫之中,以归墟而保全自身。”
“天庭帝君之贵,难不成更胜于圣人乎?以圣人之尊,尚且游离于洪荒之外,不敢涉足大劫之事。”
“你我修行不以三皇圣人为标杆,却选择天庭帝君,以权势者为对比,如此又岂可成道之哉?”
红云见众人讨论的激烈,又因饮酒正处于兴头之上,不由加入其中道:
“修行之道,难于凡俗徒步登天也,凡俗尚有不周山可走,你我行于虚无缥缈的大道之中,又岂又路途为例。”
“依我之见,修行者当不惧风险,却又不可盲目于可见的利益之中,你我与其争论,不如去图谋成道之途也。”
“你看那天庭帝君虽贵,但对比圣人而言,又哪有尊贵可说?”
“而圣人境界上等同于混元无极大罗金仙,战力上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无异,此当才是你我所求也。”
“无论仙神,能证得大道,方才有自在可言,不然受拘束于洪荒之中,畏缩勇进,其又有何不同?”
镇元子亦是开口言道:
“你我如今讨论,看似激烈,却与大道无关也,如此又有何意义?”
“与其高看于那些不可触及之人事,不妨思想些你我可得之物,只要于大道有益,冒些风险又有何妨。”
“若是与大道无异,再次龙精虎猛又有何用?今日虽饮了酒,却也不可念生虚妄,当脚踏实地也。”
此前一直安静的黑袍道人听闻镇元子之言,环望四周已有数人醉酒,但席中气氛强烈,便开口言道:
“脚踏实地?你我今日之言又怎不脚踏实地,以离我如今的修为,距离混元无极之境尚远,但也并非无证道之机也。”
“洪荒之中早有言,在此元会之内,天定六位圣人将归未也,只是如今洪荒之中,却留有七道鸿蒙紫气。”
“你们且说,圣人之位,当是有能者居之也,如今即有一道机缘在前,你我又岂可将之放任而去。”
“大道五十,天演四十九,尚且留有一线生机在侧,如此良机,你我若是不管不顾,轻言放过,此才为畏畏缩缩也。”
“如今你看我等场中十人,于境界之上,皆为混元道者也,聚集我等之力,未尝不可有证道之机!”
黑袍道人此言一出,场中醉酒之人立即清醒大半,目光灼灼皆凝聚于其身上,其跳动的眼神,显然是早已心动。
红云与镇元子也是被此言惊出一身冷汗,但心中也难免活跃起来,关乎证道,无论神人,凡是修行者,又岂能够不心动也。
黑袍道人对此不管不顾,言语中颇为热切的继续言道:
“我等十人皆为友也,其中情谊更甚于高山海洋,若是共同出手,接引或许有天命能够逃脱。”
“那个准提又如何逃走?以你我之情谊,只要将准提打杀之后,其所拥有的鸿蒙紫气,大可以共同参悟。”
“至于圣人之机,谁有缘者,且任其自去矣,吾自认为是愚钝之人,对于圣人果位心中也无半点期盼。”
“你我若是得手,吾大可有言在先,鸿蒙紫气吾不取也,只需借吾参悟一番即可。”
“吾乃先天神圣之身,一生追求于神道之上,不求圣人,只求独自探出一条道来。”
“他是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,亦不逊于圣人果位也,与之相较,还更添几分自在,如此方得妙耶。”
白袍道人想了想之后也开口道:
“以红云道友与吾之情谊,吾亦可将鸿蒙紫气让于道友也,不过出手一番,为道友相争一二。”
“吾作为友人,自当如是也,只是若红云道友不成,吾亦有心尝试一番,却是不好让于诸位道友也。”
“不过吾亦可有言在先,若是能得鸿蒙紫气,大家当可共同参悟,有缘之人自可去也。”
“吾若是有缘,亦是如此,而且更是当仁不让!”
镇元子心中一惊,不知何时话题整转至此处,谋算接引准提,又是关系大道,这让他如何劝解!
毕竟此二人关系亲密,其中一人更是未来天定圣人,若是此番失败,场中这众多友人他日又该如何自处?
他有地书护身,自然不惧于未来圣人针对,可场中之人有哪有这般灵宝,未来总不至于全居于这五庄之中。
万寿山虽然是天下少有的福地,可又拉经得起这十数位混元道修行,短期相聚尚好,长久以往,福地废矣。
面对这种情况,镇元子连忙开口劝解道:
“你我所求皆是自在,又怎可被一道鸿蒙紫气,拘束于圣人之位上,此事大不可为也。”
“如此不智,不可,不可,修行者求得自在,对比混沌而言,洪荒太小,你我不可如此也。”
赤袍道人对此则是是不以为然,颇为无所谓的开口道:
“镇元子道兄,你这番言语便是太过轻视圣人也,要知其亦是成就大道之途,怎可如小瞧于他。”
“你我虽自在,却也不应放弃大道也,聚你我之力,自当是探囊取物矣。”
红云听闻许久,这才恍然道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