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贪眠,沉明琅睁眼时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睡了个囫囵整觉。
他是半缕神魂托生的仙胎,这副壳子自打落地便是天生的修士,睡眠、进食、病痛早已成了记不清的感触,若非凡尘与幽都两次秘境的游荡,他几乎快要忘了作为人的感觉。
沉明琅闭着眼叹了口气,再偏头时却见怀中人儿睡得正香。
他知道魔修之道并不禁欲,因而长湮道尊从未明令禁止南柯去做什么事,想吃就吃想玩就玩,待吃尽了玩腻了,欲就被降服了。可是眼下看南柯这一副娇娇儿似的少女心性,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那个境界。
他软下眉目,抬手轻轻抚了抚南柯睡得一片娇红的脸颊,却见她轻哼一声,偏了头往自己颈窝间躲。
真不知她这样一天天无所事事的人哪儿来的那么多觉睡。
沉明琅收回手,转过视线时便听旁边传来一管黏糊糊的声音:“……几时了……怎么不叫我……”
南柯边说边揉眼睛,她支起半个身子,人还迷糊。沉明琅就这般躺着没动看着她,好一会儿她才长发散乱地抬起头,同身旁男人对上视线。
“嗯……嗯?沉明琅?诶……”
合着她还当自己睡在笑春山呢。沉明琅轻笑一声,将南柯拉回自己怀中:“想什么呢,一会儿就到雁洲了,还惦记笑春山呢。”
这一个拉扯南柯又枕回沉明琅怀里,她眨了眨眼,总算清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