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明琅撑起身子,却见南柯依旧蜷着身子,蛾眉紧蹙,他伸手一碰,却知觉到她额头发烫,竟是烧了起来。
沉明琅晓得南柯应当是昨夜受了风寒。她光着脚跑了一路,两人又折腾了半宿,萧永清的身子骨本就不算多康健,这么一番下来可不得病了。
凡人不比修士,发热不比寻常小病,耽搁不得。沉明琅见状便披了衣裳唤了公主府的下人去太医署请人,这一令下去整个公主府并国师府都醒了,沉明琅趁宫娥们还不曾进来,先拍了拍南柯的背将她唤醒。
南柯迷迷糊糊睁开眼,那股子头晕脑胀的劲儿冲得她眼前发黑,好悬呕出来。
她半靠在沉明琅怀里,懵懂问道:“我这是怎了?好生难受……头也痛……”
沉明琅拿被子裹紧她,柔声答:“你染了风寒,有些发热。凡人会生病,你不要怕,会好起来的,啊。”
南柯没再出声。她烧得难受,浑身发冷、又没力气,灵台痛得快要裂开。知道身边人怀里暖和,只得一点点往沉明琅怀里蹭。
这也怪不了南柯,她自幼跟着长湮道尊回了笑春山便没什么头疼脑热,筑基后修行得当更是康健得很,后来又有长泽洙赫他们跟着,连伤都不曾受过,哪里吃过这份熬人的苦。
沉明琅又哄了她一会儿,公主府的女官终于把太医署的人带来了。
入了殿先是行礼、再是请安,啰嗦到沉明琅眉头直皱才起了身过来瞧人。来的是个老太医,沉明琅便也没让避着,叫人进了屏风来望闻问切,号过脉又看过舌头,南柯给折腾得直哼哼,头一低就缩回了被里。
沉明琅无奈,隔着被子拍了拍她,便教太医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