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行使,南柯闭目养神,却能感受到那些异变的发生。从侍女开始,再到车夫,那些人缓缓消失了,最终只余下还在行进的马车在官道上行动。
马车行了许久,不知何时却忽然停了下来。南柯掀开帘子,却见官道上一片浓重的白雾,目所及处的路旁有一七八岁的男孩站在那里,与她遥遥相望。
见她一身红裙,妆容清艳,那男孩似是大为恼怒,竟跑到车前质问她:“南柯,你难道没有心吗?!”
南柯定定看着他,那男孩眉眼与沉明琅颇为相似。见她不言,他又道:“你是他的妻子,为何不为他服丧!”
话音落下,南柯却朝他轻轻一笑:“我从未说过我是他的妻子,你且让让,让我带他回去。”
说完她抬手朝男孩眉间一点,那男孩便倏地化作光点消散了,马车再次碌碌行走起来,那些雾气还未散去,而是愈加浓重。
南柯见状索性不回到马车里,而是坐在车外,静静感受着那些潮湿的水雾扑面穿过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马车再次停下了,这次从雾气里走来的却是十二叁岁的少年。
那少年同样生得与沉明琅很是相似,南柯不等他开口,也朝他眉间点去:“别挡我的路,我要见的不是你们。”
那少年愤恨地看她一眼,也同样消散了。
一缕风徐徐吹来,吹化了前方的白雾,南柯在白雾尽头看到了那眼熟的两个字:沉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