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柯听了一愣,一时竟气笑了:“可见是我平时待你们太好,这等话也敢编排,合起伙来诓我?说,这么大的胆子,可是你们相公教你们说的!”
没等南柯训完丫头,他们府里的管家也匆匆进了内院,见了南柯跪地便拜,也哭道:“夫人快去正门儿吧,相公他……他……”
南柯没再理哭作一团的下人们,她匆匆跑到府邸正门,果见一辆青棚小车缓缓向这边驶来,押车的人她认得,是这地官衙里的小吏长官,平日里跟在沉明琅身边行走。
那车停在府前,押车小吏抬头看了南柯一眼便匆匆低头,红着眼圈儿道:“……沉相公就在车内……还请夫人……节哀……”
太荒唐了!
南柯推开小吏,一把掀开摇动的车帘,血腥气扑面而来,她看到沉明琅躺在里面,胸口已经给血浸透,染了半身的红。那枚她清晨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平安络子垂了下去,正滴滴淌着血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他怎么会死,他说了要我陪他一辈子的……”
南柯喃喃着,想要爬进车里却被冲出来的丫头抱住了腰拦住了动作:“夫人节哀啊!夫人……让相公体面地回府吧!”
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,南柯瘫在侍女怀里,看着那小吏将马车驶入外院儿,青蓝华盖摇摇晃晃,南柯只觉得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识。
南柯再醒来时已经入夜,她睁开眼,听到外面仆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觉得有些头痛欲裂。
她身上的衣裙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素白的丧服,屋子里陈设也更换了一遍,南柯看着上头的青帐子,有些恍惚。
沉明琅他,怎么可能会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