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中年妇女探出身子,打了个哈欠,声音懒懒的问:“喊撒子嘛?”
婆婆指着赵肆月:“那个女娃儿可能要租还是买屠宰场。”
“真的?”秀莲的脸上爬上一丝喜气。
这个屠宰场放置了好多年,她的老公工伤死了,屠宰场没钱赔,把厂房抵给了她,原本想的脱手还能卖个好价钱,谁知道放手上好多年都没人要。
这些年她守着个脱不了手的空厂房,还要养个只吃不做的老太婆,熬都熬够了!
现在有人来看,管他是租是买,总归能换钱。只要换了钱,她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因为有了潜在客户,秀莲走道都精神了。客客气气的过去和赵肆月搭话:“老板,你是买还是租?准备做啥用?我给你说,这个屠宰场你别看它旧,但是面积也不小,把猪圈那边一平,做仓库做修车厂都合适。”
赵肆月转身看秀莲,气温有点儿回升,重庆又和南京武汉并称三大火炉城市。
四月初的天气,大概是没来得急翻出薄衫,也或许是那样的穿衣风格,秀莲穿一件玫红色的秋衣,棉质的贴身秋衣把她身上的几个游泳圈勾勒得活灵活现的。
她下半身穿一条黑色的打底裤,□□十年代最流行的健美裤样式。下半身细,上半身肥,晃眼一看,像两根筷子上叉了一个汤圆。
赵肆月顺势而为:“这是你的?能不能打开看看?”
秀莲当然愿意,当即说:“可以啊,你等下,我去拿钥匙。”
说完,扭着漆黑浑圆的屁股回了屋,蹬蹬蹬蹬的上楼,在门后取下一把挂在墙上沾满灰的钥匙,下楼的时候,秀莲三步并作两步,脚步快得要飞起。
秀莲拿来钥匙,开门的时候还不忘推销:“老板我给你说啊,你要是诚心要,价钱好商量的,反正空起也是空起。”
赵肆月看着秀莲把钥匙□□锁眼儿,左右扭了几下都没打开,秀莲脸上绷不住,一使劲儿,钥匙卡达断了。
这个门锁实在是太久没开过,没抹油,卡住锁心很正常。开旧锁得像考古,得一点点儿试探,悠着来,总是能开的。
秀莲尴尬的打马虎眼儿:“没事儿,我拿个起子撬了就是了,到时候我给你换个新锁,小问题,不存在。”
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,赵肆月要这屠宰场好像是板上钉钉了似的。
折腾一阵,门总算开了。
门开的瞬间,一股潮味扑面而来。进门是个大院,水泥地上常年泡水的青苔被风干,翘成一小块一小块青苔皮。
左手边是俩大缸,用来装水冲洗猪肉的。缸旁倒着几个大桶,用来装猪下水等零碎。顶上一根长长的横梁,梁上规律的钉着拇指粗细的钢钉,用来挂杀了的猪,以便分割成两半。
院子里零七八碎的摆放着一些没用的工具,看样子,已经很久没进过人了。
秀莲往内里走,伸手去推卷帘门,扑簌簌掉下一层灰,推到一半卡住了,秀莲捂着嘴咳嗽,还不忘打掩护:“到时候卷帘门也给你换新的。”
秀莲又推了几次,实在推不动,猫着腰进去拉了灯。
弯腰叫赵肆月:“老板不好意思啊,委屈你了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赵肆月弯腰进去。
说是拉了灯,实际上亮度并不大,十根灯管坏了八根,还有一根大约是稳压器接触不良,亮度很感人。
里间面积并不大,横梁多得多,有两个分割猪肉的操作台,两个蓄水池,一处挂肉的肉房,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