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雪莹也不怒,笑道:“不愿说,那便是承认了。”
周炤顿时急了:“我何时承认了?”
赫连雪莹笑得更是欢畅,却又立马露出一脸鄙夷:“我还真是看错你了!喜欢就是喜欢,你不承认也没关系。我家平儿说了,只要你心里有他一席之地,就够了。多么卑微呀!想当年,名震京华的赫连大才子,竟为了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,那些个姑娘的眼泪怕是要汇成河了。”
“又没人求着他这般。”周炤冷哼一声,语气弱了许多,“他当初何等的风流快活,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日?”
这话里却是有着一股浓浓的酸味,这样真性情地流露而出,明眼人一眼就能明白。
我与周彦华对视一眼,他无奈一笑,却是对周炤说道:“炤儿,我之前也说过了,不管你做什么选择,我与舅舅都不会阻拦。”
周炤却是恪酢醍懂地问道:“我还需要做什么选择?”
周彦华低声道:“你心里……在意着子舒。”
“没有!”周炤慌乱地起身,双目四处张望,像是失去方向的无助鸟儿般,嘴里喃喃念着,“没有……没有……自小他就只知取笑欺负我,笑我胆小,笑我愚笨,笑我无趣,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她如今这口是心非的激动情态,已说明了一切。
这样的周炤,是我从未见过的周炤,也是令我格外心疼的周炤。
她即便经历了一次婚姻,在面对感情时,却依旧慌乱地像个孩子,甚至不敢去面对。
对赫连平,她有怨有恨,却偏偏将自小萌生而出的情愫生生掐死了。
也许,只要不再相见,她便会渐渐忘却过往的一切。可偏偏命运又让两人相见了,她不得不再次竖起全身的刺,扎得两人遍体鳞伤。
我看见赫连平从花丛后走出,缓缓走进亭子,巧兮却是跟在他身后。
对于赫连平藏于花丛后,众人皆不知晓,我不禁看向巧兮,她对我吐了吐舌,一脸无辜的模样。
瞧她这副模样,我也猜到,定是赫连平吩咐她不要声张。
这丫头还真是……
眼下,我无暇追究这些事,见赫连平一点点靠近周炤,周炤却似呆了般,就那样一脸震惊地呆呆地看着赫连平微笑着向她走近。
在她身前站定,赫连平笑着唤了一声:“炤儿。”
周炤身子一震,面色已恢复平静,扭过脸嘲笑了一句:“偷偷摸摸地听人墙角,真是不害臊!”
赫连雪莹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赫连平,难得与周炤达成了共识,附和道:“也真是没出息!说好了不过来,怎么还是屁颠屁颠地过来了?”
赫连平故作无所谓地清了清嗓子,躬身拱手地对在场的人各自陪着笑脸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:“诸位能不能回避一下?我跟我夫人有些私房话要说,你们……”
周炤气得跳脚:“谁是你夫人!”
赫连平扯过气急败坏的周炤,亲昵地揽过她的腰身,在她耳边说道:“我都听见看见了,你原来小时候就看上了我,怪我蠢笨,竟被你骗了。”
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搂抱,众人自然不会厚脸皮地待在这儿。我一手拉过呆呆傻傻的巧兮,一手扯过正蹙眉沉思的周彦华,紧随着赖冬青与赫连雪莹的脚步出了亭子。
亭中,赫连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