闺中记在水一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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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多本就不待见那女子,对于他心中所想我也能猜到,无非是怀疑那女子只是在人前敬着阿姊;又因才进佟家根基不稳,只能放低姿态摆出一副好态度来。日后,又如何说得准?

看福多因此事苦恼纠结,我宽慰了几句,他虽收起了悲戚之态,却似走不出来了一般,饭桌上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。

我与阿娘深知他的心思,却又不知如何劝慰,实则我们心里也不舒坦。

福多用过饭,在此坐了片刻,便回去了。福多的情绪有些不对劲,阿娘担忧他,收拾过后,对我细细叮嘱了一番,也便与福多一道回了家里。

又因周彦华一觉睡到此刻也没醒,先前阿娘看他睡得沉,也没叫醒他用饭;离去前,阿娘却是留着饭菜在锅里。

我回屋,周彦华依旧睡得沉,我试着轻轻叫唤了几声,他依旧似不省人事般。

我不禁有些纳闷,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额头,并没有什么异常,却是叫不醒他。我心急得六神无主,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,阿娘已回去,我如今这副身子行动迟缓,也不知出门找人来帮忙,周彦华无人照看是否会无恙。

周彦华依旧是叫不醒的状态,我在床前徘徊片刻,整了整衣襟,毅然决然地决定出门找人帮忙。

这几日,我没怎么出门,想到如今熟识的乡亲,我也只能向冯婶家而去。

此处人家并不密集,每家每户也隔了几百步的距离。走过几家燃着灯火的家门,偶尔有人家的门前有人在闲谈,见了我,看我拖着笨重臃肿的身子艰难行走,有人随口问着:“哟,这不是咱们乡里教书先生的媳妇么?平日都没怎么见出门走动,今儿天这样晚了,夫人这是要去哪里?”

上前与我打招呼的是一名流里流气的青年,那双眼珠子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的脸看,说话的语气更是令我反感。

我本想着既然此处聚集了人,也好开口求他们帮帮忙,哪成想这头个出来打招呼的青年便有些不正经,我也不再在这些人身上打主意,继续向冯婶家而去。

然,那之前上前搭讪的青年却拦住了我的去路,笑嘻嘻地问道:“我看夫人行动不便,有什么能帮忙的,不妨说出来,我们大伙能帮的一定帮你。”

我听他话语里露出一份真诚来,又见他收起了方才的痞气,细细思索一番,也便放下先前对他的成见,便将周彦华如今卧床不醒的话对他说了。

他听后,随即走向那仍在闲谈的几人中,与那些人说了些什么,我便见有两名男子拔腿跑远。那青年再次走到我面前,伸手欲扶过我的身子,我向旁躲了躲。他毫不在意地一笑,指了指那户人家前的一棵树下的条凳。

“我是看你如今站着挺累,想扶你过去坐坐。你放心,方才那两个小子已去请这乡里的赤脚郎中了。那郎中你也知道,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,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他了。等他来了,我们再去你家里看看。”

我对他道了谢,却不放心将周彦华一人留在屋里,便拒绝了他的好意,歉然一笑:“我不放心,还是回家去等吧。”

青年犹豫半晌,对我点了点头:“也好。我去与人知会一声,若郎中来了,便让郎中径直去你家吧。”

我对他道了谢,他又要送我回去。

我虽感激他一片赤诚之心,却依旧对他最初看到我的目光难以释怀,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,千恩万谢过后,又一步步往回走去。

出乎意料的是,那青年竟随了我一路,直到将我送至院门口才转身离去。

对于他这般行为,我大惑不解,因挂念着周彦华,也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