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鱼讨厌讨厌讨厌……哇哇哇……”
宁知夏烦恼地大喊了一声,连手带脚地把被窝顶起来嗖嗖扑腾,就差在卧室里阴暗爬行,直到被曲半青踹门警告,才裹成条长虫,软绵绵地在床铺中央挺尸。
当晚,奥德罗丧失了去二楼卧室睡觉的权利,拧了拧反锁的卧室,沉默半晌,从破门而入与精神操纵中选择了转身下楼。
最近位面管理局很忙,有的位面在历劫飞升杀妻证道,也有位面正在逆袭重生,反正大事发生总会闹腾出不少事。
奥德罗忙碌加班,一直到隔天傍晚才带着满身冷雨回来,难得透露着一丝疲倦靠在沙发闭目养神。
“爸爸?哈哈你刷到我们摊位的视频啦?”
奥德罗下意识地掀起眼皮,朝声源处瞥了眼。
宁知夏哼哧哼哧搓着甲片,歪头夹着手机和老宁打电话。
本以为儿子就是躺平玩玩,没想到真的搞出了名气,老宁倍感欣慰之余转了两百万过来让他和曲半青放松放松别太累。
就在宁知夏喜笑颜开查收款信息时,又听金山亲爹缓缓说出重点来意:“你也年纪不小了,该谈个对象了吧?”
果然,老奸巨猾的家长不会突然爆金币。
宁知夏随口敷衍:“不急不急……”
“要急要急……”
老宁深深叹了口气,语气里充满担忧,“你饭不会做菜不会买,已经输在了余城择偶的起跑线上了。况且去了社交场所就知道和贺家姑娘闷声干饭,自己不主动点,难道会有对象主动找上门吗?”
来自亲爹的灵魂拷问训得宁知夏一愣一愣,听到最后一句,心里莫名有了点底气,目光游移向了不远处的沙发。
奥德罗转过头来,陷于灯影里的五官格外深邃。
宁知夏喉结上下动了动,又倏地移开眼,嘴里含糊着应了一声:“知道知道……”
闪躲的动作太过明显,奥德罗半眯起眼,视线如火舌般一寸一寸描过青年的表情。
“光知道是没有用的。”老宁受够了他只表态不行动,早有准备地说,“我这里有几户人家的姑娘,年轻人嘛,可以多接触试试哈。”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宁知夏抠着桌面的皮垫,闭眼鼓起勇气打断爸爸,“我喜欢的是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
呼……电话那头果然如他所料,出现了一阵格外长久的沉默。
“真、真的?”老宁小心翼翼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宁知夏咽了咽唾沫:“唔,真的。”
“没事啊,咱不急啊,心里别有负担啊……”老宁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,听筒里还夹杂纸张揉碎又展开的声响。
宁知夏微微蹙眉,暗道不妙。
“唉,男的就男的吧,但是要求就得高一点。”
老父亲抖了抖纸页,淡声说道,“那我们就来看看名单b!”
宁知夏瞳孔猛地一震。
余光看见奥德罗起身朝自己开始走来,耳边充斥着浓浓父爱的声音还在沉浸式播报一号男嘉宾的身高三围。
宁知夏心口一慌,顿时像只兔子似的飞快往楼上蹿,只剩怔愣的奥德罗独自站在原地,任由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沉沉目光之中。
“188,108,77,96……”奥德罗复述着刚刚听见的数字,声音落在最后一个数字时带上了几分不屑,“19?”
第二天,宁知夏下楼吃早饭时,特意留意了一下被猫猫信徒团团围住的人鱼先生。
后者表现如常,甚至都没有问昨晚自己为什么突然跑走,只是没有要出门上班的意思,开了超前点播观看电视剧。
只是看一会儿余光就要落到宁知夏身上,仿佛有了强迫症般一直让青年处于视线范围。
古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下午,陆槐打电话来说之前杀妻证道飞升的无情道修士后悔了,要毁天灭地让整个世界为他爱妻陪葬。
“……”
奥德罗难得骂了声神经,在陆槐的阵阵哭嚎中关了电视起身,临走前看了眼安静做穿戴甲的大宝珠,这才推门出去。
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好半天,等他披着夜色回来时,只有曲半青在家给小猫缝玩具,没有瞧见其他身影。
“宁知夏呢?”奥德罗关门进屋,声音淡淡地问道。
“哦,他呀……”
曲半青顺手将做好的碎花球球抛给小猫们,拍了拍手道,“接了个电话出去了。”
奥德罗淡漠的眉眼骤然冷下。
曲半青一愣,心道这人又怎么了,抱着针线盒惴惴不安地圆润滚开,生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。
宁知夏出门向来都会拉着曲半青一起,这次单独出门,是做什么去了简直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