窸窸窣窣的,有几个人不清晰的交谈声,还有船发动的马达噪音,很尖锐。那些声音一开始还很清晰,后来渐行渐远直到慢慢消失。
轮船上安静下来了,没有人的喧闹声,只有船轰隆隆的声音和海巨大的噪音。
安尼斯觉得他好像被吊的很高,他摆动的身体在四处摆动摇晃。
可是周围空落落的。
松绑对他实在算不得难的事。
可是当他手上的结解开快大半时,他感觉捆着他身体的绳子一松,他整个人有往下掉的趋势。
他赶紧停手。
被悬空的感觉并不好,还是倒吊。
现在只要他愿意,安尼斯就可以一挣脱,他的手就解放出来了,然后他就可以很好的自救了。
可是真的是这么简单吗?
安尼斯猜想,他现在应该是被悬吊在船头外面,只要他一完全松绑,他会立马掉进大海里。
前行的轮船会将惯性掉落的他撞击得五脏俱废,然后他会如同破布一般被甩进海水里。
可是被解散的绳子已经没多大的束缚力了。
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了。
现在是不想解也得被迫解开了。
赌一把,他相信自己。
安尼斯艰难得将一只手从绳索中抽出来,他只来得及紧紧抓住身上的绳子,然后他就像抽丝剥茧的蜘蛛,一圈圈的绳子松开他开始往下坠。
那只是一瞬发生的事,喘息间来不及让人反应。
现在,安尼斯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悬在半空中。
他以一个U字形挂在半空,他的手拽着一部分的绳子已经摩擦出血沫,他脚上的绳子没完全解开。
安尼斯用另一只手扯开蒙眼的布。
短暂的适应了光线,安尼斯往下看了一眼,底下的海像是怪兽,在冲着他在咆哮,好像要将他吞没。
安尼斯不再关注这些,他的手绕着绳子打了几个圈握的更紧,他向上面看去,距离船板大约两米多的距离。
他两只手一起抓住绳子,慢慢板正身体。
安尼斯以极稳的速度向上攀爬,可是当他快到达船案板时,船甲板那探出个脑袋。
安尼斯猛地睁大眼睛,还没来得及他反应只见那人手起刀落砍断他的绳子。
安尼斯还没撕开粘住嘴的胶带。
喊骂声或者是咒骂声或许淹没在嘴里,那人冷笑得不再看他下落的狼狈样子,转身离开了,不一会就消失在甲板,好似从未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