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一个人正在喝茶,对面的人正在讲笑话,喝茶的人被戳中笑点,一口水喷在了讲笑话的人的脸上的那种尴尬,陈慕非常尴尬的说了句抱歉,就离开了。
苏眠盯着陈慕离开的背影看,也不说话。“苏眠!”聂诗见苏眠大有忽视他的意思,就怒冲冲的叫她的名字。苏眠对聂诗一向不太客气,如今也是,她道:“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躲着你,还要打扰,装作不认识难道不好吗?”
聂诗哈哈笑了两声:“我为什么要成全你?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,你看见我,就能想起自己死去的老公,就能想起那混乱不堪的日子,但我告诉你,那是你的事,跟我没关系。”
这是个擅长消费别人苦难的作家,苏眠早已习惯他张扬的自私,她道:“你随便,我无所谓,只是以后别在找我,我们不是朋友。”
“说自己无所谓,又不让我找你,你怕我,怕我把你的事情抖给陈慕?”聂诗抓住她的手腕,又把人扯到了胸前。
“跟他没关系,你放开我,”苏眠拧着眉头说。
聂诗甩开她,又开始冷笑:“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?苏眠,任何世俗的快乐都救不了你。你痛苦你纠结,都是活该,不怪任何人。”
第60章老高的婚礼(3)
听到他说活该,苏眠的心脏像突然受到了某种撞击,心肝脾肺肾猛不丁的都皱到了胃里去,胃里满得有些想吐,想要把那些东西都呕出来。她难受的弯下了腰。聂诗对这一切冷眼旁观,他知道是为什么。她就是活该,活该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。
的确是活该,她走不出去,不是别人的原因,是她自己的原因,她活该这么痛苦。她能感受到痛苦,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。
陈慕再注意到她时,她表情十分不好,一杯接一杯的喝香槟,像是很痛苦,又像是在缓解某种痛苦。他上前阻止,苏眠就问能送她回家么,她有点不舒服。车载音响里流淌出一首英文歌,是banggang的《theworldisgrey》,温暖寂静,青涩潮湿。据说冰岛是世界上服用抗抑郁药最多的国家,大约正因为如此,才能做出如此治愈的音乐。
陈慕将车开得平稳,抽空瞄了一眼苏眠,问:“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?”
苏眠靠在椅背上,长长舒了口气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陈慕说:“想知道你想让我知道的事情。”
苏眠问:“我可以抽烟么?”
“你的话,就什么都可以,”陈慕打了一圈方向盘,淡淡地说。
苏眠摇开车窗,五月的风温暖宜人,她点了根烟,抽了几口,忽然道:“以后吧,以后有时间,说给你听。”
陈慕只觉得胸口涌上了一股暖流,车厢里静了下来。五月的风从车窗涌进来,苏眠把手肘支在车窗上,仰头看着天空,流云飞一般的往后退,什么都可以就什么都好。
车在地下车库熄了火,陈慕猛地摁住她,吻了起来,苏眠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空了,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。他摁着她,吻得用力,仿佛要把她身体里那些阴郁的东西都给吸出来。苏眠眼角划出来一滴眼泪,陈慕飞快的为她擦去了眼泪,握住了她的双肩,声音温柔,眼神却是一种强硬的姿态,一如他本人,侵略性很足。他说:“苏眠,人本身是有治愈能力的,丧失是痛苦的,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