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顺从地穿上衣裳,遮住了大片吻痕,以便眼不见为净。
李永信把我软禁在寝宫里。
我无事可做,便躺床榻发呆,懒得吵懒得闹。
我体质羸弱,泡冷水泡了一晚上,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坏了。我染了风寒,老是昏昏欲睡,翻个身都费劲,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,被李永信惊醒时都不知是何时。
我直截了当地问他:“陛下,臣妾该怎么做才能见家人。”
他微微一笑,“配合朕。”
我忍着不悦,顺从地抱住他脖子。
第二天早上,李永信准许我出宫探望亲人。
我见到了伯父母和堂弟。
原来当年阿母只身一人去作战,是为了掩护他们逃出去。
伯父说,逃出生天以后,他低调行事,消声灭迹,但还是被皇室的人找到了。
李永信说得头头是道,他会助我重振上官氏。
这个承诺,我嗤之以鼻。
伯父母看起来安然无恙,实则随时毙命。
眼下的当务之急是,保住上官血脉。
大婚当日。
我闭着眼穿上了红婚服,直到披上了青外衬,胸口才没那么膈应。
我如提线木偶般遵从指示,麻木地走完每一步流程。
李永信入了婚房。
他掀开我的盖头,胡乱地吻我一脸,才各剪一缕头发,再是交杯喝合卺酒。
我将合卺酒一饮而尽,苦辣的酒水灼烧喉咙,我扯了扯嗓子,抬眸看见李永信痛苦的表情。
他捂着胸口,口吐鲜血。身子一倾倒,重重地跌在地上,死不瞑目地望着我。
我浑身僵住,腿一软,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。
李永信的合卺酒有剧毒。
他死了,他死了。
若毒是我下的,这便是欢天喜地的事。
可毒不是我下的,弑君的罪名与我脱不开关系。
我先一步入洞房,且洞房里只有我一人,这下趁机投毒的凶手只会指向我!
我一时呼吸不畅,愣愣地东张西望,我无助地哭出声。
房门被踹开,为首的太监错愕地瞪大眼睛,指着我鼻子,下令道:“来人,捉拿上官氏!”
我被连拖带拽地扔在昏暗的地牢里。
预想中的酷刑并未用在我身上,顶多只是饿了我一顿晚膳而已。
地牢里漆黑一片,我伸手不见五指,老鼠的吱吱声在黑暗里回荡。我还有心思胡思乱想,它们到底在吃什么,会不会我的酷刑是被老鼠分食而死?
脚步声渐行渐近,好像鬼魂来索命。
眼前忽而泛起一丝火光,我看清了那人的脸。
是叶念?
我试图匍匐前进,看得更清楚些,女子开口道:“??,好久不见。”
叶念还活着,真的是叶念!
我刚雀跃没多久,忽而一个疑点抑制了我的狂欢。
入宫当天,我未曾见过温岭皇后一面。
心中有一个胆大的想法冒出。
叶念就是温岭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