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雪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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诛银感受着擦在脸颊上的风,思绪沉入了更深之处。但他没忘记注意刺客的走向,一路往东南侧疾驰,□□的骏马不断蹦跳、想把他甩下去。可诛银紧抓着疆绳,拉紧马匹、控制前冲的方向。

「人往南边去了。」

忽然听见头上传来声音,易寂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左手边的屋顶上。黑纱蒙面,亭亭伫立于最顶部。

「收到。那家伙是我的。」

「也没要跟你抢。哦,顺便告诉你,殿下没事。」

「嗯。」

看来易寂嫣只是正好在这附近,到顶上帮他留意刺客的去向。诛银快速地经过她,在下一个分岔左转。

还是太慢了。诛银有些焦躁,他用力闭了闭眼,忽地举起匕首,毫不留情地将匕锋□□马背。

骏马发出了凄厉的嘶鸣。抬起了前脚,狠狠跳动,诛银贴在马背上,双腿夹紧马腹,疆绳磨着他手上的硬茧、伴随了一丝疼痛。

「蠢东西,给我快点!」

吃痛的马失控地向前冲去,顺着皇宫里的道路狂奔。诛银被迫低着身子,才不至于在颠簸中被甩下去。南侧……出了皇宫就接近范承将军的将军府。诛银冷笑了声,不自觉地握紧匕首,他把武器和疆绳一并抓着,手指骨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。

想那刺客和范承将军多少有点关系,诛银一路往南,直奔将军府。

「滚。」

出皇宫时,他就冷冷地对守在门前的侍卫吐出这么一个字。即使看他的目光充斥着鄙夷或不屑,那些士兵没人能拦他。

马血染上他的手,白马上那娇小的少年如流星般地穿过街,手中的银光先见了红,但它还嗜血渴求着某人的头颅。他不能杀范承,至少要能拿下那刺客的首级。孰可忍、孰不可忍,谁让他伤了苏少迟!

街头两处都是一般的民房,视野内早已不见刺客的踪影。但诛银把视线锁定在街角的建筑上,灰色屋瓦,上头栖着不知名的鸟儿……并列的顶脊红得嚣张,那就是范承的将军府。

□□白马越奔越快,他早已算好,接近时,再度将匕首刺入白马后颈、迅速地将刃端往旁边拉扯。被割开颈子的骏马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后,前冲了几步才倒地。咚!鲜血喷洒,染红了诛银的上身。他在马匹倒下前率先跳下马,稳稳地落在尸身边上。激起了细细的一片沙。

诛银手中的匕首滴着血,右眼浸在一片鲜红中,他无意瞥见民宅内探头的人,不自觉地轻笑一声,舔了舔自己的下唇。马血很腥,在嘴里化开成咸味。他缓步走近将军府,一路滴答。

旁人惊吓错愕的眼光、或者厌恶的视线,他都不放在心上。又或许是习惯了,便强迫自己不在乎。宫里排斥他的人远远不止范承将军一个。他待在宴国,名不正、言不顺,虽挂着门客的名,但谁都知道,他诛银充其量只是个没有身分的阶下囚──太子的枕边禁脔!

不论苏少迟再怎么袒护,也改变不了。有时对着铜镜,他会有股冲动、欲毁掉那张南方族裔的脸……

砰!在思考逐渐走入死胡同时,诛银来到将军府大门前、一脚狠狠地踹上雕木门板。

巨大的声响必定惊动了其中的人,门板留下他鞋上的血迹。诛银提着短匕首,盘算着等门一开、就这么踏进去。

可他万万没料到……门开,后头出现了那个人。

紫袍的高大人影拎着某样物体。虽两鬓已班,但一双鹰眼仍是旧时的威猛。所蓄的长胡直直垂落到地面,结实的身形也还是那武人之态。标准的北方人,勇猛、无畏。

「范承将军。」

诛银伫在门前,半句话噎在那里。本想要